第097章： 美酒美人
圓圓的肚子似乎隆起得為時尚早。兩位女士也隨之就座，其中那位孫經理三十多歲，高高挽起的發髻，白皙中透著紅潤的面容，一身紫紅色的女士西裝，妖艷又不失莊重。
那位小潘，好像是個秘書，年齡嘛，也很難判斷。不過，肯定比那位孫經理要年輕。她穿著一身黑色的職業女裝，就像酒店賓館的領班。潔白的襯衣衣領反襯在外邊，顯得文靜而自然。
身材修長豐滿，容貌俏麗姣好，冷眼一看好像在哪兒見過。瞥一眼餐桌，菜雖不多，卻絕對上乘，鮑翅、龍蝦、蛇羹、飛蟹，應有盡有。一桌席少說也得幾千塊。
由於有高血壓，加之心裡沒底，榆強堅持只喝干紅，不喝白酒，於是那個小潘便向服務員要了兩瓶法國干紅，並斟滿了三個高腳杯一一放到大家面前，在自己的杯裡她只倒了一半。
在一大堆無聊尷尬的寒暄之後，榆強勉強喝了幾口干紅，酒過三巡，齊總才把話扯到了正題。
“榆大律師，銀河大廈是省裡的重點招商引資項目，五星級賓館，總投資大約兩億元人民幣。
“外方是泰國富商郭鶴年郭氏家族，他計劃投資一千一百萬美金，大致占總投資的百分之五十一。我們除了地皮作價入股外已投入人民幣五千多萬。
“目前主體工程已經完成，內部裝修即將開始，另外，外方的賓館設備、器具也即將起運，急需流動資金四千萬元人民幣，這是我們的貸款申請報告。
“請榆大律師過目，看看有什麼瑕疵？聽說現任銀行行長對申請貸款的文書要求很嚴格。”說完，齊總從身後的皮包裡掏出一份貸款申請報告遞給了榆強。
榆強一坐下來，就已經感到了事情不妙。自己上任以來，還是從來沒有處理過這麼大金額的貸款業務，四千萬元對於青陽銀行來說確實不是一個小數目，於是連忙推托說：
“青陽銀行是個小行，所我所知，行長的貸款審批權限只有三百萬，這樣的大項目最好還是去省行人事處公關，然後報省行貸款審察評估委員會審批。”
“榆大律師，你不要太為難嘛。”一直在旁邊默默不語的那位女經理點燃了一支又細又長的綠色女士香煙，慢聲細語地說道，
“這麼大的項目，當然最後還得省行批啦。不過總得先由下邊往上報哇。只要你覺得這報告沒問題，以律師名義同意簽字上報，省行的工作我們來做，你看怎麼樣？榆大律師——”
她故意把聲音拉得很長，好像在考驗榆強的忍耐力和想像力，
“因為你們公司的法律文書質量比較好，你們姚總是能拿到巨額貸款，所以陶隊長的意見還是由你幫助來做這事兒，你可不要辜負了陶隊長對你的信任呀——”
這最後一句話似乎提醒了榆強。是啊，自己在教授的法律公司雖然干了幾年，如果沒有陶甲天與姚總的案子，自己何以能當上姚氏公司法律顧問？
這一點榆強心裡非常清楚。聽口氣，似乎這個女人和銀行行長的關系也挺“鐵”，陶甲天既然讓他們求自己，他的面子哪能不給呢？
然而，初次見面榆強又不好貿然答應，自己畢竟也是一大公司法律顧問。再說，這麼大金額也確實需要謹慎。
於是他便順水推舟地說：“那當然，陶隊長我們朋友多年，關系自然沒說的，他說的事，我會認真考慮的。怎麼樣？咱們還是喝酒吧。”於是就把話題一下子全都引到喝酒上來了。
榆強的本意是想避開貸款的話題，沒想到這一句引火燒身的話竟使他陷入了極其尷尬的境地。
本來榆強還是有點酒量的，再說喝的又是紅酒，並不至於喝醉，可是齊總和孫經理似乎早有准備，馬上示意秘書小潘再次把酒斟滿。
並且兩個人分別向榆強連敬了兩杯，說是要好事成雙，每次敬酒除了一些例行的祝酒詞外，都忘不了提醒榆強貸款的事請多多關照之類的話。
最後輪到秘書小潘敬酒時，兩瓶紅酒竟喝光了。這時那位女經理已經悄悄把手扶在了榆強的肩頭，小聲說道：“榆大律師，再來點白的？”
喝得紅撲撲的臉頰和夾雜著濃重香水味兒的酒氣直往榆強面前撲來，嗆得榆強幾乎要暈倒。還好，已經喝了四五杯紅酒的榆強還算清醒，依然保持著自己的矜持，堅持說不喝了，就到這兒吧。
坐在榆強另一邊的齊總似乎對現在這樣的結局並不滿意，他一邊剔著牙一邊向秘書小潘瞪著眼睛，高聲喊道：“陳秘書，我們都敬了，你咋的，不給榆大律師面子？沒有酒，可以再上嘛。”
一句話提醒了一直站在旁邊代替服務員斟酒的小潘，她連忙從身後一個手袋裡拿出兩瓶包裝非常精美的法國白蘭地，仔細看了看，小心翼翼地打開了其中的一瓶為榆強斟滿。
然後端起最初倒給自己的半杯紅酒走到榆強面前：
“榆大律師，我代表我們天竺公司的全體員工敬您一杯，這是我們齊總上星期剛剛從法國巴黎帶回來的，請您品嘗一下。我干了，您——可以喝一半。”
“那怎麼行?”坐在一旁的齊總忽地站了起來，“要敬就得干，咱們公司三千多人，一人一滴也不止這一杯。小潘，你那半杯紅酒給我。”
說完搶過來一仰脖，那杯酒已一干而盡，“好酒要讓尊貴的客人先品嘗，這對。不過，你也得喝這個酒，這樣才顯得尊重客人，來，我也給你滿上，孫經理，咱們倆是不是也陪一杯呀?”
說完，齊總走到小潘的身後，把另一瓶白蘭地也打開了，然後給小潘、孫經理和自己也斟滿了。榆強當了多年的律師，酒量還是有的。
剛才他已經領教了齊總和孫經理喝酒的風采，對齊總的提議和女秘書的敬酒並沒有在意，只是隱隱約約感到他們的眼神裡似乎還有點挑戰的意思，大凡喝酒的人是最經不住這個的。
也許是幾杯干紅下肚勾起了酒興，榆強竟然同意了齊總的提議，他索性站了起來端起酒杯，感謝地向齊總、孫經理、小潘點了點頭，笑著說道：
“好，恭敬不如從命。酒這個東西，就是一個加深友誼、聯絡感情的紐帶和媒介。今天，能夠通過陶甲天結識幾位企業界的朋友，我感到非常高興。
“看在你們公司三千多名職工，包括小潘的面上，這杯酒我一定喝了。不過，有句話我可說在前頭，咱們喝酒歸喝酒，公事是公事。
“我這個人比較傳統古板，只要你們的貸款合規合法，手續齊備，我一定大力支持。如果不是這樣，你們可就不要怪我……”
也許是過於興奮或者是要急於把自己的立場表達出來，他竟然沒有找出適當的詞句。然而，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其余三個人都早已站了起來，齊聲說道：
“放心吧，榆大律師，肯定合規合法，不會給您添麻煩的。來，喝酒，喝酒。”於是四個人在一個“干”字的指揮下，把杯中的白蘭地一飲而盡。
接著，在“好事成雙”的勸酒聲中，榆強又喝了第二杯。以後的事情榆強就有點記不清了。
只記得他們又給自己倒了一杯，不一會兒自己的頭就有點暈了，眼也花了，渾身燥熱，兩腿發軟。完了，到底是喝醉了，當他最後閃過這一念頭的時候，竟然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這時，榆強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頭腦還相當清醒的天竺實業公司總經理齊威立刻跑到了外屋衣帽間，從大衣架上掏出榆強風衣口袋裡的手機，看也沒看就給關機了，他不想此時此刻有任何外來干擾影響和破壞了自己的計劃。
“小潘，還愣著干什麼，快，趕緊扶榆大律師上樓。”他一邊吩咐小潘，一邊示意孫莉萍埋單，自己拿起榆強的風衣和公文包，跟在小潘後邊也急急忙忙上了樓。
金穗賓館三樓以上是客房，308是齊威事先預定好的。此時服務員已經打開了房門，潘艷艷扶著幾乎已經癱在她身上的榆強挪步進了房間。
她如釋重負地把榆強扔到了床上，自己則坐在床邊，喘起了粗氣。後邊跟進來的齊威把榆強的風衣和公文包往沙發上一丟，立刻對小潘厲聲呵斥道：“還等什麼，脫衣服！”
潘艷艷站起來，不太情願地脫掉了自己的外衣，剛要解襯衣的紐扣，齊威突然又喊道：“先給他脫！”
潘艷艷只好轉過身跪在床上去解榆強的衣服。她解得很慢、很不情願，一個二十幾歲的大姑娘第一次去解一個和她素昧平生的男人的衣服，內心裡充滿了屈辱和羞愧。
“快點，別磨蹭。”齊威好像有些等不及了，上來一把推開潘艷艷，幾下子就把榆強脫了個精光。
此時的榆強躺在床上赤條條、白花花的，就像一個正在等待做屍體解剖的死人。按照齊總的指示，潘艷艷在榆強喝的那瓶白蘭地裡事先已經下了蒙汗藥。
不一會兒，潘艷艷也背著臉一件件脫光了自己的衣服。看著兩個赤條條的男女，齊威發出了一聲奸笑：“快跟他躺到一塊兒去，等他醒過來馬上干。”
說完齊威“砰”的一聲關上房門出去了。
齊威走了。潘艷艷從床邊自己的手袋裡取出一瓶口服避孕藥。
她就著一杯白開水吃了一片，然後默默地躺到了榆強的身邊，等待著這個陌生男人對自己的折磨和蹂躪。
308是一個套間，外屋是客廳，裡屋是臥室和衛生間，臥室的布置陳設與其他的賓館客房大致相同。
對這裡的一切，潘艷艷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這個房間，這張猩紅色的雙人床；陌生的是身邊的這個人。潘艷艷已經是第三次來308“接待”客人了。
第一次當然是齊威。他們是在一家美發廳認識的。一個月以前，她剛從汽車廠一帶轉到市內，在一個叫菊香的大姐開的美發廳做小工，給客人洗頭、按摩。
齊威是這家美發廳的常客，看到新來的潘艷艷年輕漂亮，便動了邪念。不久，在齊威的誘騙下，潘艷艷便被齊威領到了這個308房間……
為了滿足自己的淫欲，更是為了拉攏腐蝕高官要員的需要，齊威還在這個房間安裝了竊聽器和攝像鏡頭。
潘艷艷望了望天花板下面的一個旋轉攝像探頭，知道自己和身邊的這個男人又一次成了齊威欣賞、玩弄、威脅、利用的對像。
潘艷艷又想起了第二個與她在這裡上床的男人。認識齊威以後還不到一個星期，齊威又把她領到了這個308客房，並讓她事先脫光衣服等在這裡。
說是要她接待一位市裡的大官，然後扔下一千塊錢走了。晚上十點多鐘，一個滿身酒氣的胖子推門進了房間，衣服也沒脫就一頭撲到了她的身上。
潘艷艷用手扳開緊緊貼在自己臉上的那個人的嘴，不由得吃了一驚：“高副市長！”她認出了這個死死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正是昨天晚上電視裡那個穿著藍西裝、扎著紅領帶、梳著大背頭的高副市長。
“什麼市長？市長也是人，市長也需要愛，也需要女人！”在酒精的作用下，那個高副市長顯得異常亢奮，他迅速脫掉了自己的衣服，光著身子騎到了潘艷艷的身上。
也許是年齡大了，酒喝得太多了，那個老家伙在自己身上活動了沒幾下就蔫了，一頭倒在潘艷艷的身邊呼呼地睡著了。
原來是個不中用的老家伙！
今天，當潘艷艷第三次接受任務的時候，齊威又塞給了她一千元，並讓她把一包蒙汗藥放到榆強喝的那瓶白蘭地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