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8章: 你丟了什麼?
剛才在218包房裡剛一見到榆強,潘艷艷就發現榆強的眼神有些異樣。自己也感到這個人似乎很親切、很慈祥。
但是她不能違背齊威的意志,她現在已經成了齊威的一個工具,她只能聽命於齊威,更何況齊威給了她錢……
夜深了,房間裡很靜,甚至聽得見榆強手表的滴答聲。潘艷艷坐了起來,看了看榆強的手表,都十一點了。真怪,蒙汗藥下了只有一小包,兩個小時也該醒了。
她用手輕輕推了推榆強,小聲叫道:“榆大律師。”可是對方依然沒有任何反應。她無奈地坐了起來,把頭埋在胸前,內心忽然產生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是掃興,還是沮喪,抑或是怨恨、同情?她也說不清楚。過了好一會兒,她轉過臉又看了看榆強,只見榆強仍像死人一樣側身躺在那裡。
只是鼻孔裡均勻發出的鼾聲,說明他還活著。這個人的皮膚真白,渾身沒有一點瑕疵。在榆強左後背靠近肩胛骨的地方有一顆黑痣,農村人叫痦子。
這使潘艷艷感到很驚奇,自己左側乳房的下邊不是也有一個痦子嗎?她不由又想起了養母小時候指著這個痦子說過的話:
“人背痦子,老了穿不上褲子;痦子背人,老了不受貧。”看看身邊的榆強,想想自己,潘艷艷禁不住內心湧出一絲苦澀。
房間裡雖然開著空調,但是光著身子老躺在那兒也受不了。潘艷艷下了床,從壁櫥裡拿出一條被子輕輕地蓋到了榆強的身上,然後自己也鑽了進去。
起初對這個男人的恐懼現在已經沒有了,她感到這個男人與齊威、高副市長似乎不是一類人,甚至有些值得同情。
被子蓋在身上,潘艷艷頓覺暖和多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又襲上了心頭,她很想依偎在這個男人的懷裡,向他傾訴自己苦難的童年和不幸的遭遇。
“滴答,滴答……”榆強的手表又在潘艷艷的耳邊響了起來。她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夢,童年的往事又一幕一幕地浮現在眼前。
她打了一個哈欠,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一看榆強的手表,已經是半夜十二點了,瞅瞅榆強仍舊像死人似的不由得又長嘆了一口氣,死人哪,死人,難道你真的死過去了嗎?
此時的榆強其實早就醒了。當潘艷艷從壁櫥拿出被子給他蓋上時,蒙汗藥的藥勁兒就已經退了。
在他醉眼蒙眬的目光裡,只見一個赤條條的陌生女人正抱著一條被子向他走來,又輕輕地蓋在了他身上。不一會兒,那女人也鑽了進來。
他不由得緊張、驚恐起來,他一動也不敢動,只能默默地緊閉著雙眼,等待著女人下一步的行動。
蓋上了被子,榆強頓時感到暖和多了,想著女人那潔白如玉的身子,嗅著女人臉部發出的陣陣幽香,榆強也有些心猿意馬起來,渾身不知不覺變得燥熱不安,下身似乎也在隱隱發脹。
他不敢動,鼻孔裡出著粗氣,發出一種像鼾聲一樣的動靜,腦子裡胡亂地想著一些其他的事情,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這時候如果那女人哪怕有一點兒挑逗的動作,他都會勃然而起。然而沒有,一切都沒有發生。
過了大約一刻鐘,那女人響起了輕微的鼾聲,不時還冒出幾句他似懂非懂的囈語,他知道,那女人睡著了。他想立刻就起來,穿上衣服趕緊走人。
他試探著摸了摸枕邊,還好,眼鏡還在。借著門廳微弱的燈光,他戴上眼鏡搜尋著自己的衣服,大概立式台燈旁邊沙發裡那堆就是,那個白色褲頭他認出來了。
忽然他聽到身邊的女人嘴裡又嘟囔了一句什麼,好像是在叫爸爸。此時的榆強完全清醒了,他已經認出了身邊這個女人正是那個女秘書小潘。
論年齡,她應該是自己的小妹妹或者是下一輩份的人,人家還是個女孩子呀,我怎麼會有那種非分之想。
他恨自己這麼輕易就讓人家給灌醉了,這麼稀裡糊塗地就跟人家的一個女秘書上了床。這輩子自己還是頭一次和一個赤條條的陌生女人躺在一起。
當潘艷艷一覺醒來再一次看他手表的時候,榆強真的徹底清醒了。他聽到了潘艷艷閉掉床頭燈的聲音,又聽到潘艷艷嘟囔了一句什麼,接著又聽到了潘艷艷均勻而輕微的鼾聲。
他知道,這回自己真的該走了。他小心地抓著被子的邊,輕輕地把身子從被窩裡蹭了出來,摸索著找到了自己的衣服和公文包。
抱著這些東西躡手躡腳地走進了衛生間,在裡面穿戴完畢之後走了出來。離開308以後,一看手表剛十二點四十,還好,酒店的大門還開著。
門衛趴在一張桌子上睡著了,他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朝門衛點了點頭,拉開大門快步走了出去……
半夜三更回到自己的住處,榆葉兒自然要問他:干什麼了回來這麼晚?榆強就講了酒後的艷遇。榆葉對此並不生氣,只是提醒他:你看看自己丟了什麼東西沒有?
“怎麼,他們要偷我的東西?這也太下作了吧?”榆強不相信榆葉兒的話,但他還是摸了摸身上,摸了摸兜兒裡的東西……
錢沒少,卡沒少,證件也沒少。
“再仔細檢查一下……”榆葉兒不甘心。
“為什麼你就認定他們偷了我的東西?”榆強不解。
“呵呵,單單是為了一個審核一個貸款報告,他們值得這麼獻殷勤麼,又是美食,又是美女……再說,那女孩兒既然沒與你發生關系,那她的目的就不是滿足你的性欲,而是要圖你別的……”
“別的?別的……還有什麼?”榆強嘟囔著。
“再檢查檢查……”
果不其然,榆強將衣服褲子又仔細檢查了一下,發現褲腰帶上拴的鑰匙沒有了。
“哈哈,他們偷你的鑰匙,一定是衝你的辦公室、保險櫃去的。”榆葉兒一下子就點明了事情的本質。
“保險櫃?”榆強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瓜子,不知道他們瞟他的保險櫃干什麼?
“傻子,那份代孕合同,你是不是鎖保險櫃裡了?”榆葉兒突然間提到了那份合同。
啊呀!榆強不由地心裡一驚,幸虧自己將那合同存到銀行的保險箱了,若是放到保險櫃裡,現在恐怕就要落到陶甲天手裡了。
看來,天竺公司請他吃飯、審核法律文書只是個恍子,陶甲天的真實用意是要偷他的鑰匙,盜取那份代孕合同。
媽的!果真是一場鴻門宴。榆強狠狠地罵了一句。接著,就要連夜去公司。
“算了算了,睡覺,別去了。”榆葉兒極力阻止他。
“可是,萬一他們派人去偷我的東西怎麼辦?”榆強焦急的喊道。
“他們真要想偷,你現在去也晚了。反正合同沒在那兒,你著什麼急?”榆葉兒再次勸阻他,榆強也就不再堅持去公司,順從的躺在了床上。
一清早,電話鈴聲就響了。
“哈哈,榆強老弟,昨天晚上你丟了什麼東西沒有?”是陶甲天的聲音。
“沒、沒丟什麼呀!”榆強假裝不知道,懵懂的樣子。心想,這小子真是會演戲,想把這事兒掩蓋過去。
“嗯,看看你的鑰匙,丟沒丟?”陶甲天一看榆強不知道,就提醒了他。
“哦,真的。我怎麼把鑰匙丟了?”榆強就假裝大驚小怪起來。
“哈哈,老弟一進入溫柔鄉,怎麼連褲腰帶上的鑰匙也忘記了呢?嗯,是服務員打掃房間發現的。嗯,一會兒我讓司機送到你那兒去。”
“好的。謝謝你!”榆強放了電話,心想,他們一定是讓小偷去了公司,沒偷到自己要的東西,才把鑰匙送回來。不然,他們才不管那些呢。
“看來,為了得到這張合同,陶甲天是煞費苦心啊!”榆葉兒聽了陶甲天的電話,自言自語地說。
“是啊。他見偷了鑰匙也沒有找到,就來了個友好姿態,我想,他並沒有死心。下一步,說不定要想什麼鬼花招兒呢?”榆強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榆強,你手裡握著那張合同,打算怎麼怎麼辦?”榆葉兒想,這合同本來是自己的東西,現在卻讓榆強給控制起來了。陶甲天這麼衝他要,他也不松手,他想干什麼呢?
“我想……多敲他幾個錢!”榆強脫口而出。
“什麼,敲?!你怎麼能這樣?”榆葉兒沒想到榆強竟然會有這想法,一下子就炸了,“人家已經給我20萬元了啊!你怎麼這麼貪得無厭?!”
“葉兒,我是給你說了麼,那20萬元,不過是還給你的代孕費。是理所當然應該給的。可是,這綁架、強行人流的帳,我還沒跟他算呢!”榆強說著自己的道理。
“榆強,我不那麼想,既然人家給了二十萬元,我肚裡的小孩兒也沒了。咱就息事寧人算了。我這身受其害的女人都不計較了,你還計較什麼?”
“你這麼說,是可憐他麼?”榆強聽葉兒這麼說,有點兒生氣了。
“我不是可憐他。我是覺得,這事應該結束了,不應該再鬧騰下去了!”榆葉兒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
“榆葉兒,你是個善良人。你可以原諒他,但是我不能原諒他。”榆強堅決的說道。
“你想敲他多少錢?”
“最少也得200萬元吧!”榆強不費力就開出了自己的價格。
“什麼,200萬元?一張紙你就敲人家這麼多?你是想搶劫啊!”榆葉兒頓時又炸開了,“榆強,你不應該這麼貪心!”
“他干了缺德事,就應該付出代價!”榆強也生氣了,心想陶甲天欺負了你,你怎麼還替他求情?
“他干缺德事,害的是我,我都不追究了,你還死死地纏住他干什麼?”
“你不追究,不等於我不追究。”榆強發泄著自己的憤怒。
“你憑什麼追究人家?人家也沒有害你?”榆葉兒不知道榆強的憤怒怎麼這麼大?“他給我戴上了綠帽子,足以傷害我的名譽和自尊了。他這麼傷害我,我憑什麼要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