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回憶的怪夢（上）
整台元旦晚會，印像最深的莫過於劉雷和李小梅的小品。《孔雀東南飛》的小品一舉奪魁也是眾望所歸的，劉雷和李小梅等人更是憑借著這個小品成為名人，他們更是許多同學眼中的一對。本是班上公認的一對，現在又升級為全校公認的一對了。
小品演出一結束，劉雷就下來卸妝之後，便要離開了。回憶見狀很是奇怪，便問：“劉雷，你怎麼要走了？不多呆一會兒啊？等下還要領獎啊！你表演的小品奪魁這可是鐵定的事啊！”劉雷擺了擺手，說：“我有些不舒服！我想離開！至於領獎的事李小梅……”劉雷不由一震，想到剛才和李小梅扮演夫妻，自己不是挺高興的嗎？就連現在這興奮勁還沒有過，那時多希望演出永遠不結束，永遠定格在這一刻，李小梅是我劉雷的妻子！就像是演的焦仲卿和劉蘭芝，雖然最後兩人只能是殉情！可也盼望著自己能像焦仲卿和劉蘭芝一樣！只是一想到這不可能！現實是多麼地殘酷！他忍不住，要離開了，要逃避了。
回憶覺得很奇怪：“不舒服？”劉雷微微地一笑，說：“好了！回憶！我走了！”說著便離開了。因為回憶嘆口氣，說：“不知劉雷是怎麼想的！他和李小梅是天生一對，地造一雙！為什麼變成這種局面呢？”
小品不出所料得了第一名，上台領獎時，同學一致起哄想讓劉雷和李小梅上去，可是劉雷不見了，劉雷就知道班上的同學一定會起哄讓自己和李小梅上去領獎不如先走，其實他真的想和李小梅一起領獎，可是這樣一來的話，李小梅就一定會難堪的，與其李小梅難堪，難辦，不如自己痛苦。劉雷的離開是成全了李小梅沒有這麼難受。可他並不知道的是，李小梅同樣也期待著和劉雷登台領獎，期待中又帶著害怕，患得患失之中不能自拔。
李小梅站在領獎台上想的是：“劉雷是因為我才特意離開的嗎？他是怕我難辦？怕我難堪嗎？是為了制止緋聞和謠言？封別人的口？”李小梅轉念又一想：“不是！絕對不是！我看劉雷是為了自己！一定是貪玩！像他這種人絕對不會有這麼好心的！是的！一定是這樣！”就連李小梅也在自己騙著自己。
明天元旦放假一天，是新世紀的一天！許多的同學都約定等到元旦晚會結束之後去看日出，看新世紀的日出並且聽新世紀敲響的第一次鐘聲。
可是心事重重的劉雷沒這興趣，他走了。禤回憶和林濤追上了劉雷，說：“劉雷，這個世紀的最後一天啊！可不能像平常一樣就是睡覺過了！起碼要等到0點以後才睡！不如我們去草地上躺著等到0點然後睡覺！”劉雷一聽點頭：“好吧！”
雖然很晚了，可是街上還有很多人，現在是不夜城，因為誰也不想像往常一樣度過本世紀的最後一天，都有著特別的慶祝方式。
劉雷躺在草地上，嘴裡叼著一根草，雙手手掌墊在腦後，仰觀著星空。禤回憶和林濤也望著天空。
“唉！”林濤嘆了口氣，劉雷問：“怎麼了？林濤？是不是想劉茗了？”林濤沒有回答，試探性地問：“劉雷，你就沒有想李小梅？”“啊？”劉雷一愣不知該怎麼回答，林濤也挺厲害的，這樣一問，就封住了劉雷的嘴，同時也是想在劉雷的身上找怎麼應對劉茗這段感情。
回憶搖頭，這兩個人啊為情所困，劉雷一想到，也釋懷沒有什麼好說林濤的，因為自己也不是嗎？就在這個時候，回憶的話語出驚人：“其實班上有一個女孩子，我喜歡她！”“什麼？”劉雷和林濤大驚失色，目光齊刷刷地落在了回憶的身上。回憶苦苦地一笑，說：“怎麼了？看不出來吧？”林濤和劉雷急問：“是誰啊？不過回憶你藏得實在太深了！我們根本就看不出來！誰啊？”
回憶苦笑著回答：“小妮子！”劉雷和林濤面面相覷：“小妮子？是她！”回憶說：“劉雷，難道你就敢說自己對李小梅沒有感覺嗎？還有林濤你，對劉茗也不動心？”劉雷和林濤也嘆了口氣，還在沉默。
回憶望著星空，說：“我小時候經常做一個夢，夢見我置身於戰場之中，一支軍隊被圍困危在旦夕，戰場上的一切影像多麼清澈，殘肢斷體，屍積如山，大地全被屍體覆蓋，人的腦袋像個破碎的西瓜，腦漿迸散一地。死去的人流出的血形成了一個血湖，屍體和盾牌在血湖上漂浮著。我通過夢中的一個人看著這一切，我可以清楚地知道這個人就是我！是我！我一身甲胄，坐著，雙手按在劍柄之上，劍立在地面，按著的雙手都被指甲給按出血來了，深深的指甲印，心中全是痛苦。將士還在向他聲聲呼喊，‘將軍！’‘永遠追隨將軍！’‘若有來世，我們也要追隨將軍！’我的心更痛，那種痛不知該怎麼形容，我一生中經歷聽聞過的痛苦加起來都比不上夢中感受到心中的痛！我的身邊站立著兩個女人，戰場上怎麼會有柔弱的女人呢？”
劉雷嘆氣了，說：“回憶啊，你怎麼又在想這個夢了？我記得你小時候很怕鬼就是因為你經常做這個夢，夢見太恐怖的東西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你會經常做這個怪夢！”
回憶痛苦地搖頭：“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小時候就經常做這個夢，只要一做這個夢，我就會跑去找父親，讓他保護我。我怕！我真的好怕！廁所都不敢上。後來小學後就再也沒有做過這個夢了。可是直到初中第一學期開學的那一天見到她……那夢又來了！”劉雷和林濤問：“她？是誰？”忽然明白了，劉雷和林濤一齊出聲：“莫非是小妮子？”
回憶點了一下頭，話鋒一轉，說：“你們能先聽我把我的夢再重述一次嗎？”劉雷和林濤頷首：“好吧！不過回憶，夢而已！你不要想這麼多了！”
回憶敘說著自己的夢：“夢中我是個將軍，我與我的軍隊陷入了萬劫不復的境地之中，是被奸臣所害。我要我的另一個妻子和一些年輕的將士突圍出去，還讓她帶走我的兒子，還讓年輕的將士逃出去好好活著，他們的日子長著呢。我看著襁褓中的孩子，他是這樣的可愛，肥嘟嘟的，在向我笑，笑聲好嘹亮，小小的肥手在晃動著。我看著他，忍不住伸手去碰了他的臉蛋，晶瑩剔透的淚珠滴落到了他的臉上，一滴又一滴。忍痛一轉身放下孩子，吩咐，‘你們逃出去吧！把我兒子帶走！’孩子在哭，哭得很凶很厲害，似乎在質問我，為什麼不要他？我和我的妻子並站在一起，不敢去看，聽也不敢。只有另一個妻子和孩子站得很近，傷心地看著孩子。”
回憶的鼻翼在蠕動著，他一想起這夢，想起襁褓中的孩子，總是難以自禁，劉雷和林濤都勸導：“不要想這麼多了！玩玩電子游戲！MD的三國志III還有三國志V以及吞食天地三，夢幻模擬戰都是好游戲啊！”
可是回憶話匣子打開了就再也收不住了：“我讓另一個妻子走，可是她對我說，‘你真殘忍！我情願和她一樣留在這裡陪你！死又算得了什麼？’我低著頭以這樣的理由回答為什麼不讓她留下，‘你比她更適合保護孩子……’她瘋了似的說，‘不！我不適合！’我沉默了，很難受，痛心，偏偏孩子的哭聲又一次次地鑽進心扉。最後她說，‘要我走也可以，答應我下一世，愛我一輩子，永遠不分開，一生一世在一起！’我斬釘截鐵地回答，‘要是下一世你要的話，我願意和你一生一世在一起！’可是愛，我能控制嗎？唯獨愛我不敢答應她！她哭著說，‘今世，我會為你報仇，不管報不報得了，我也會隨你到九泉！你許下的誓言！不要賴賬！‘不要賴賬！’刻在腦子裡揮之不去，下輩子你還要的話，我會實現誓言！我只能這樣說了。”
回憶說到這的時候頓了頓，說：“你們知道嗎？不要賴賬，這四個字有時在我腦海裡回響！我搞不清是什麼！”劉雷說：“回憶，你想多了！”林濤也說：“是的！你真的想多了！夢不過是人的心境的表現，我們要相信科學！夢都是虛無飄渺的東西！不足以信！科學至上！”
回憶知道不能不把這個困擾自己多年的夢說完：“我和第一個站在妻子站得遠遠地，讓另外妻子抱起孩子在將士護衛離開，襁褓中的孩子哭喊著，還伸出小手向我，雖然他不會說話，可我卻聽見，‘父親不要拋棄孩兒！’我的心頓時碎了，鐵人也落淚，石人淚如雨下。讓年輕的將士逃走了，敵人也開始攻擊了。我的將士是一排一排地成片成片地倒下，我的心痛極了！在我所居的屋四周，一個又一個的士兵死守，他們居然喊著，‘保護將軍！與將軍死在一起！’終於敵人衝進屋裡，有一個在樓梯護衛的士兵被敵兵用狼牙棒砸碎了頭，腦漿迸到屋壁上，紅白相間，使牆壁變成了一個恐怖的圖案，很是詭異，嚇人。腦漿雜合著血順著破碎的腦袋一下流下來，裂開的頭皮也一並‘啪啦’地像水一樣流下，聳拉下來，腦漿和血還一起向四邊迸射而去，四散飛濺。一只眼珠連著肌肉組織下垂懸吊著。腦殼迸裂的屍體靠在牆壁上。慘狀不斷，刀割下去皮開肉綻，刺進去，一個大大的血洞。”
“啊！”回憶抱著頭，說：“你們知道嗎？好清晰，這件事就像是我親身經歷的！”劉雷和林濤都不知該說些什麼好了。劉雷先把手搭在回憶的肩膀上，就是想告訴回憶，和他是好朋友，無論如何都會呆在他的身邊，支持他的。林濤同樣也到了回憶的身邊。其實兩人就是搞不懂，為何回憶會經常做這樣的怪夢？人世間就是有著太多不可解釋的謎了！
回憶充滿感激地看著兩位好友，也知道劉雷和林濤是很關心自己的。回憶的敘說在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