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回憶的怪夢（下）
回憶是緊按著胸口，面部抽搐，顯得痛苦地繼續敘說著：“我雙手搭在劍柄上，閉著眼，低著頭，心很痛，將士的哀號在我耳畔回響。恍惚之中，我看見了第二個妻子被追殺，她抱著孩子在逃，孩子在哭，聲聲撕裂我的心。見到箭從她身邊飛掠，揪心地疼，更見她為了護住雖然不是親生的兒子不惜犧牲自己，更覺難受，見到刀險些砍中她，心都從胸膛蹦出。可是在逃之中，一箭飛向孩子……在這時，第一個妻子的聲音，‘夫君，敵人殺來了！我不能辱沒夫君！希望也能見到夫君的英雄氣！讓夫君的英雄氣長存天地！’說完，提劍出去奮戰！‘戰死沙場男兒無上榮光！好！’戰死沙場君之本願，我並沒有什麼好排擠，反而是種興奮。”
劉雷和林濤搖頭，說：“回憶，我真的想不通，你為什麼會做這種夢？而且還是你小時候就做起的！這件事太荒謬！太荒誕無稽了！”
“是嗎？”連回憶自己都覺得荒謬，可是這夢真的存在於他的生活之中，時不時地夢見，他繼續敘說：“一陣苦戰，我渾身是傷，身上箭矢插體，被創多處，我跪在死人堆中，手中劍不離手。舉目一望，屍體一眼望不到頭，悲愴，說，‘想我們忠心為國，到頭來得到些什麼？忠心為國難道就得是這樣的下場嗎？我對不起你們！我以前帶領你們總是獲勝都是因為我獲勝的信念沒有動搖過！現在動搖了！戰死沙場男兒無上榮光，對我來說是我大錯特錯了！害了你們！’又見到妻子被亂刀砍死，心中痛不堪言。不由又想到了逃跑的另一個妻子和孩子，想到他們被追殺的情景，傷心痛臆！痛苦地說，‘英雄？我這算哪門子的英雄！連自己的妻子和孩子都保護不了！來世我不再做這種英雄了！’”
“死，我也要站著死！豈可跪著！我掙扎著起來，一腳立著一腳半蹲著而死，令我感到恥辱，在臨死前我要站著，可站起來時，一眼望去，全是陣亡將士的屍體。我回想以前帶領他們戰死不勝，靠的全是必勝的信心，如今失去了必勝的信心，害死他們。我仰天大吼，‘若有來世，我必不能失去必勝信心！’”
“這怒吼排山翻海而來，我們死得冤！冤啊！我們忠君愛國，一心為百姓，我們錯了嗎？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下場？為什麼要讓邪惡橫行！上天不公啊！不公啊！戰死的將士冤氣衝天！”
林濤和劉雷面面相覷，一時也不知怎麼說回憶好了，回憶則繼續：“你們知道嗎？這夢並沒有結束！而是有後續的！”“唉！”劉雷和林濤只好嘆氣，總覺得回憶說的這些太怪異了！
回憶要把夢給說完：“另一個妻子逃出去她遵守著諾言要為我報仇，有多人幫她，甚至於還想娶她，要給她一生幸福，可她都拒絕了，她只是想要為我報仇，雖然清楚地知道這仇根本就報不了。其中有一個人非常熱心地竭盡全力地幫她，可她無法回報這個人。哪怕在她為了幫我報仇自毀面容，這個人依舊願娶她，我的靈魂喊著她答應，可她依舊拒絕。最後她受了好多好多的苦，十分凄慘，可依舊報不了仇，只有這個人幫她拿到了我的一根骨頭。然後她拿著我的一根骨頭在一座廟裡上吊。她說，‘對不起！孩子沒了！’‘我來了！下世我倆要一輩子在一起！我拿了你的骨頭你就賴不了賬了！不許賴賬！’我看著她拿著我的骨頭上吊而死，我的靈魂在看著，非常非常地痛苦。‘不許賴賬！’在我的腦海裡回蕩著。”
回憶說完了，是一臉的惆悵，感慨萬端，說：“有時候我還夢見過我的四周一群古代軍人模樣的對我呼喚，‘將軍，請再一次帶領我們建功立業吧！將軍，我們找你，等你很久了！’‘情願不輪回轉世也要爭得再在將軍身邊！’那時我心一陣陣地疼，夢中一個兩個將士陣亡的慘狀，以及他們被殺的場景一一浮現在我腦中，我真的好疼！好疼！我清晰地感覺到他們就立在我身邊，就像是老朋友一樣熟悉極了。”
劉雷和林濤說：“好了！回憶，你別傻了！不要再這樣了！夢不過是個夢！不必在意！就算是經常做，可一醒來那什麼也沒有了！現實是現實，夢是夢！什麼前世今生都是騙人的，都是封建迷信！老師經常對我們說，要相信科學！老師教導的，我們要聽！”
可劉雷的和林濤的話並沒有能對回憶起到多大的作用，因為回憶每次和別人說自己的夢時，別人都會笑話他，可是這夢還是這樣清晰。回憶知道依靠不了別人，只有靠自己，敘說：“我之所以喜歡上歷史，我為的就是抱著強烈的願望，歷史中是不是真的有我夢中的那位將軍，要真是有前世，我的前世會是個什麼樣的人。可是不管我怎麼看史籍，還是沒能找到與夢中內容吻合的記載。難道這一切只是個夢？而我和小妮子也是巧合……”劉雷和林濤都勸道：“好了！回憶，你就不要再多想了！如你所說歷史中找不到印證，不是正好說明這一切只不過是個夢罷了！所以你就不必在意！”
回憶說：“其實當我第一學期開學那天，見到小妮子，第一感覺像夢中戰死的女人！一見鐘情！我很害怕，為什麼晚上總會想她，為什麼和她在一起會很快樂！總想著要和她在一起！真的好害怕！我在抗拒著。壓抑著想和她在一起的瘋狂念頭！唉！不過是個夢，可這個夢是我小時候就經常做的，後來沒有再做，直到遇見她，又重復了一次這個夢！唉！或許真的是巧合，只是個夢。不必在意！”
劉雷和林濤都說：“是的！就是這樣！不要想太多了！”“嗯！”回憶點頭，可是心裡在想：“真的只是個夢嗎？”
不過回憶話鋒一轉，問：“劉雷，你和李小梅……”劉雷苦笑了一下，說：“就讓時間慢慢地過去，等到畢業後，我和她就什麼事也沒有了！”“嗯！對！”看來林濤也是這樣想的，回憶一聽，不由嘆了口氣，說：“好吧！我也是這樣想！”可心裡還是有些不服：“真的只能是這樣嗎？還有我的夢是怎麼回事？唉！太多的不可解釋了！”回憶的心是復雜的。
林濤低頭一看時間，說：“哦！時間快到了！59分33秒！我們一直倒計時新年到來吧！”就這樣，回憶也不再說自己的怪夢了，畢竟現在重要的是倒數以迎接新世紀的到來。最後十秒可以倒計時：“十、九……”“哦！新世紀！新年到！”倒數結束，三人一齊跳了起來，歡慶著進入了2000年，新世紀。
劉雷說：“我困了！我要回去睡覺了！雖說明天放假一天！可是我還想著早起玩夢幻模擬戰呢！”“好吧！我們回去了！”三人便回家了。
另一邊，李小梅和吉姆、凌鋒、韋華、紫晴、莫冰等一起去了，不過李小梅同樣也是心事重重的，吉姆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卻沒辦法。同學們更多的是說李小梅和劉雷真的是般配的一對。李小梅唯有沉默不語。
劉雷雖說回去睡覺，可是他怎麼也睡不著，他腦子裡回蕩的都是自己對李小梅說著：“娘子！”這一聲是從心裡底發出來的。又想到李小梅對自己回應：“相公！”自己興奮得心都要從胸脯蹦出來了，那一刻的歡娛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
演小品的情景一一地在劉雷的腦海裡回蕩著，一遍又一遍地重復著，這回憶對劉雷來說是多麼地甜蜜。李小梅的一笑一顰，一舉一動，舉手投足之間，以及喊自己相公之前的嘴唇微微蠕動，朱唇的輕啟，都是這樣的迷人。
劉雷又想起了回憶說的話，嘆口氣，說：“前世嗎？真的有前世？前世的緣未盡，今世來續嗎？就像我和李小梅一樣？”劉雷痛苦地搖搖頭，“我怎麼也和回憶一樣傻了！”可是劉雷居然壓不住這念頭：“或許前世李小梅真的是我的娘子，我是她的相公！”眼前浮現演小品，李小梅喊自己相公，自己喊李小梅娘子。頓時全被興奮占據了……
其實何止劉雷想的是演小品的時期呢？李小梅腦海裡回憶的全是今晚演小品的情景，以至於迎接新世紀到來的巨大喜悅全被記憶所占據。她心不在焉，就算是同學再怎麼呼喚她，也得好幾次才能讓她發覺；就算是同學歡呼雷動的聲響，也不能令她受到多大的感染，她依舊像是個沒了魂的木頭人一樣。
吉姆在旁就算是獻殷勤也不能打動李小梅的心，吉姆為此情緒低落極了，凱琳看著自己的哥哥也只能是長吁短嘆。
直到太陽升起，眾人散去，回到家時，李小梅心裡想的依舊是空空地，明明一晚通宵，應該好睡才是的，可是她躺在床上怎麼也無法入眠，腦子裡回蕩的都是和劉雷表演小品的情景，歷歷在目。李小梅只能不斷地告訴自己：“李小梅，你不能這樣的！絕對不可以這樣的！劉雷根本就配不上你！你還要好好地學習！還要考上重點大學！要為父母和自己爭氣！要為了自己最後美好的生活而奮鬥！這才是最重要的，其它一切都得為這一目標讓路！”這樣一說，再睡，還是睡不著，李小梅只好起身捧起書來慢慢看著，還讀起英語課本裡的內容，以此來消退記憶中和劉雷表演小品。
可是不管怎麼樣，自己喊劉雷“相公！”劉雷喊自己“娘子！”就算是李小梅再怎麼看書，腦海裡還是浮現出這一幕！根本就看不進書。可以知道這一幕哪怕是多年之後，這記憶都不會消逝，一直伴隨著自己的一生，是一生中最值得收藏的寶貴美好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