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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8章:誰知道是不是“一箭雙雕”?
就在這一十四騎馬慢慢東行之時,突然,從半道裡閃出一條黑影,眾人立即勒馬停住。
只見那人提劍喝道:“耶金風!你為何假冒我名?”
“哼!果然把你引出來了!陸大俠!久聞大名!不曾相見!耶某失敬!失敬!”只見耶金風拱手說道。
“耶大俠不必客氣!你引我出來究竟是何用意?難道你認為是我殺死了‘十八羅漢’和‘少林十三弟子’?”那黑影恨恨地、質問道。
“豈敢!豈敢!我想陸大俠決不會做出這種傷天害理之事!”只聽見耶金風向那黑影解釋道:“你是中原七俠之一,我知道你的做事風格!”
“我想起來了,陸大俠!咱們見過面!”張雲海不由插口說道。
“噢!……”那人猶豫了一下,說道,“不錯!張大俠!咱倆在嵩山松林裡交過手!”
“可是最後你還是嚇跑了!”張雲海略帶高諷地說道,“這也許就是你的性格!能打則打,打不過,咱就跑!”
“哼!我若不這樣!恐怕還活不到現在!”那黑影氣憤地說道,“耶金風!你勾結‘揚州八虎’,把我引誘出來,看你們一定沒安好心!”
“陸大俠!何必動這麼大的火氣?”楊金虎不禁解勸道:“有話可到我府上慢慢說,這裡不是談話之處。”
此時,只見耶金風也衝那人勸說道:“陸大俠!我們到楊府再作敘談!走!隨我們來!”
“休要羅(啰)嗦!你今晚已耽誤我的大事。我這次先放過你們十四個!以後不許再干擾我的行動!告辭了!”
說完,那黑影縱身蹤跡不見。
眾人面面相覷,大失所望:這個“峨眉飛人”真是個怪人,怎麼這般模樣呢?一介武夫,竟如此傲慢不羈!他這忽來忽去的,給我們留下的是什麼印像?無非就是想炫耀自己想高人一等!說不定,他已知道這殺客的行蹤!……鬧翻天了,也許這陸文飛就是我們所要找的仇敵!……
耶金風等人正這樣想著,忽聽楊金虎催促並且道:“耶大俠!快隨我們來!休要管這姓陸的東西!”
“好!走!”耶金風說完,繼續打馬向前行去。
他們十四人穿過了一街又一街,不知不覺之中,他們已快接近揚州城的最東部。
“過了這道街!就可到我們八兄弟的家園。”楊金虎不由高興地衝耶金風等人說道。
“楊老兄!今晚給你們添麻煩了!”
“咳!哪裡話!江湖人!四海為家,處處是家!不必客氣!”楊金虎滿不在乎地說道。
這時,耶金風又接著說道:“只因我家愛弟有一事令我放心不下,我想明早盡快趕往荊州!也好問一問我家那三弟到底去沒去過那‘遺春酒樓’!”
“好!耶大俠的家事我不干涉!不過這‘遺春酒樓’縱人吃喝嫖賭、玩情喪志,也確實該砸!我們楊八虎發誓,以後也決不再去那鬼地方!我們倒要看看!這殺客究竟有多大本事!”楊金虎越說越氣地吼道。
“不錯!正因如此,我們還要到荊州聯合我姐夫仇天亭來共同對敵!”耶金風直言不諱地說出了口。
“噢!我早聽傳聞,那名人稱‘南槍王’的荊州刺史仇天亭就是‘飛天神龍’你的姐夫!實乃可喜可敬!你們兩家,一代武門,一代將家,勢可兩立也!”楊金虎情不自禁地誇贊道。
“可是我們是外表之親,我和仇天亭並不十分合契!只因我從不愛參官為政,他也不愛我的性格,不願和我家有所交往,很少到我家專門拜訪!以至我和他如萍水相逢而已!”耶金風緩緩地說道。
楊金虎聽了,深有同感地說道:“咳!君子之交還淡如水呢!何況你們……”楊金虎話尚未說完,猛聽前方有人喝道:“站住!耶金風!你為何冒我名而出!”
這一聲嘶喊,突然打斷了楊金虎的談話!眾人不禁猛吃一驚,心想:“怎麼?難道說陸文飛又回來了!……不!不會是他!這喊聲和剛才陸文飛的聲音完全兩樣!”
於是,眾人急忙抖眼向前尋去:只見一個手持利劍的蒙面黑衣人站在大街中心攔住了他們十四人的去路!
“奇怪?這人的身形竟和剛才那個陸文飛相差無幾!”耶金風的腦海裡迅速一閃,隨即開口問道:“閣下到底是什麼人?”
“峨眉飛人陸文飛!”那蒙面黑衣人厲聲喝道。
“不對吧!蒙面人!”楊金虎滿心懷疑地說道:“我們已經遇到一個陸文飛了!”
“胡說八道!天下就我一個陸文飛!休想有第二個、第三個!如若被我查明,休想活命!”
“呵!好大的口氣!瞧你這模樣,也是個假陸文飛!”吳天霸不由怒喝道。
然而,耶金風制止了吳天霸說道:“陸大俠!你大概還不知我引你出來的用意吧!”
“有何指教?”蒙面人冷冷地問道。
“陸大俠!我們是不是到揚州八虎的家園裡再作細談!”耶金風衝那蒙面人說道。
“請講!莫要耽擱!”蒙面人不由收起寶劍說道。
“好!陸大俠果然爽快!請恕我直言!你若是真是陸文飛,我想咱們六天前見過面!”
“不錯!就是在那太白山,我扮作了一個打柴樵夫!最後還不是我把你們甩掉了?”
“啊!”吳天霸等人驚訝地反思起來:“大哥曾經這樣猜測過,如今倒成為事實了!這麼說,剛才自稱是陸文飛的是假,面前的這人是真!沒想到,今晚之舉,大哥冒名陸文飛,竟引出兩個真假難辯的陸文飛!到底誰是真假,還有待查證!”
“不可能吧!”楊鐵虎不禁衝蒙面人說道,“憑飛天神龍耶大俠的輕功,你能甩掉?”
“嘿!嘿!嘿!”蒙面人冷笑道,“你們‘揚州八虎’大概還不曉得我‘峨眉飛人’的功夫吧!”
“陸文飛!別自鳴得意!你的功夫我領教過!我還曾在你臉上留下了記號!”張雲海趁機向陸文飛嘲弄道。
“不錯!只因當時我有要事!給你手下留情了!”蒙面人毫猶豫地說道。
張雲海聽了,繼續試探著說道:“陸大俠!我在太白山和嵩山見到的你並不像一個人!”
“哈!哈!哈!”蒙面人扯下蒙面紗大笑道,“你不要太天真了!算這一次,我陸文飛已是第三個模樣。”
眾人聽他這麼一說,急忙趁著遠處投射過來的燈光仔細瞧了瞧面前的這個人,完全是一張陌生的灰白面孔!尤其是“黑燕鑽天”張雲海見了,更是驚悟不定而又大惑不解!
“告訴你吧!‘黑燕鑽天’!”那黑衣人又接著說道,“人皮面具你總該明白吧!”
“噢!……”眾人聞聽,不禁默默地點了點頭。
“聽人說‘峨眉飛人’為怪俠!原來怪就怪在這!”楊金虎不由略帶譏諷地說道。
“哈!哈!哈!”那黑衣人又大笑道,“我‘峨眉飛人’是輕易不露面的!即使露面,別人也休想認出!”
“好!我今天就扯下你的人皮面具!看看你的真面目!”
“黑燕鑽天”張雲海說完,只見他身如飛燕,離馬直向黑衣人襲去。恰是一身地道的“燕子三抄水”。
且說那黑衣人看著直飛而來的“黑燕鑽天”,身形猛地一挫,便躲過迎面而來的“飛鷹爪”。隨即,他又全身一縱,打出一鏢,瞬間又接到飛來的一鏢,便沒了蹤影。一切再次空寂五片!
等到耶金風等人再想縱身去追,可是為時已晚。一堵堵的牆舍擋在面前,上哪去追?
這時,只見張雲海手拿一支飛鏢來到眾人面前說道:“此人就是我們所要找的殺客!他根本不是陸文飛!”
“怎麼?這鏢是你的?四弟!”耶金風不由問道。
“不錯!我一摸便知!這上面刻著‘海’字!就是我在嵩山打中那蒙面人的一鏢!”張雲海急忙說道,“很可能他又接住了我的‘張’字鏢!”
“什麼?這麼說就是這姓陸的小子殺了我的白玉馬!”孫可行又氣又悔地說道,“早知如此!我該上前把他他劈了!”
“噯!我覺得有點不對勁!”吳天霸坐在馬背上說道,“我在嵩山遇到金刀老大和一個蒙面劍客在格鬥,我們料定這劍客就是峨眉飛人陸文飛!而當時大哥已在嵩山西與一個蒙面人殺鬥,而這個蒙面人中了雲海兄的‘海’字鏢!所以剛才這逃走的家伙不是陸文飛!一定是我們所要找的殺手!他今晚給我們來這一手,純粹是想攪亂我們的注意力!”
然而,“卷地風”黃世英卻不以為然地說道:“我想剛才逃走的家伙應是陸文飛!不然,他怎麼會知道在太白山有人扮作樵夫見過我們?更何況大哥已經斷定太白山樵夫就是‘峨眉飛’!他又怎麼會知道和四哥交手的具體細節?”
張雲海聽了,立即解釋道:“很有可能這殺客在太白山就已經在盯住我們和那打柴樵夫陸文飛!而且他還看到我與陸文飛在嵩山交過手。所以他對我們和陸文飛的一舉一動已是了如指掌!他今晚之所以出來假冒陸文飛,完全是想攪亂我們的注意力!所以這人就是我們所要找的殺手,而不是陸文飛,我有鏢字為證!”
眾人聽後,不由默默地點了點頭,感覺張雲海所言甚有道理!
這時,“鐵扇公子”歐陽青風掂量著說道:“這麼說,今晚第一個出來的人是陸文飛,這第二個就是我們所要找的殺手!一定錯不了了!”
“我看這兩個家伙都該殺掉!”黃世英煩惱地說道:“干嗎做這種不人不鬼之事,攪得我們心亂如麻。”
此時,早已沉思了一陣的耶金風接著說道:“八天前你們五位在惡虎林中遇到兩個蒙面人,今晚又遇到兩個!這難道說是偶然?依我看,在惡虎林中劫殺你們的第一個蒙面人就是今晚出現的第二個人!而且就是他殺死了‘降龍十八羅漢’和‘少林十三弟子’!他就是我們要找的大仇敵!”
“嗯!對極了!”歐陽青風緊接著說道,“如此看來,惡虎林裡出現的第二位蒙面義士就是陸文飛!”
“嗯!我正考慮此事!”耶金風又琢磨著說道,“不過這還不可定論!”
“咳!這也許是那姓陸的小子故意以假亂真。說不定他和那殺手還是一伙的呢!”黃世英不假思索地說道。
“以假亂真?”歐陽青風不由靈機一動,說道,“陸文飛不會干出這等事!一定是另有其人!”
“嗯!我想陸文飛也不是這樣的人物!他殺了這麼多中原武士,難道就是為了獨霸武林?”耶金風回思著說道,“不會!我早有預見,這是耶律氏國派來的一個特大高手所為!而且也不是簡單的想稱霸武林,一定還有更大的陰謀!”
黃世英聽了,接著說道:“有道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人心惶惶,深不可測!陸文飛就干不出這等事來嗎?”
這時,耶金風不禁有些煩躁地說道:“唉!現在一切都還是亂糟糟的,誰也難作定論!”
且說一直在一旁洗耳恭聽的“揚州八虎”聽到此處,方才從這無頭無緒的談論裡解脫了出來!只聽楊金虎連忙說道:“六位英雄!快隨我們回去!這街上談話,可不大安全。”
經他這麼一說,“蜀東六雄”才感覺到他們這樣在大街上談論實在太不保險。但是,事到如今,他們也不再顧及什麼,他們的目的也就是要“暴露身份,招引殺手!”
“好吧!楊老兄!我們走!”
耶金風說完,“揚州八虎”便領著“蜀東六雄”匆匆來到“揚州俠武門”,牽馬進入了深遂的大院中。
……
這後半夜,十四個人又經過了好長一陣諍論,依舊沒諍出個所以然來。最後,他們只好各自躺下疲憊的身子,試欲閉目休息一下他們那久久發熱的腦筋。
然而,他們誰也難能入睡!一個個的人物、一個個的想法直攪得他們輾轉反側!尤其是“蜀東六雄”,他們的腦海裡更翻騰著奇妙、驚險的場景。惡虎林裡“拼命三環”的“逍遙浪子”那慘死的景狀,又一一地再現在他們眼前:兩具相隔甚遠的屍體,平躺在草地之上,干癟癟的肚子,呆呆的“O”形洞口嘴,還有那突出面額白白鼓鼓的大眼珠子……“逍遙浪子”的死更是慘不忍睹:兩只凹凹陷陷的眼窩是黑洞洞、陰森森、空空如野!兩只大眼珠子搭在耳邊,如同耳墜一樣!他的整個臉形就如由三個“O”形黑窩組合而成,僅僅比那白骨累累的人頭骷髏架多了些死定了的血肉!他的腹部也是干癟癟的,上面留下了兩只深深的大腳掌印子!一條赤腳披發浪魔正在張牙舞爪地直飛而來!
想至此處的耶金風,不由又翻了一子。然而,他腦海裡的陣陣思絮依然未能止住:“會不會有一天,這樣的慘死之態也要落到我們‘蜀東六雄’的身上?如若這樣,又為什麼遲遲不降臨到我們頭上呢?這真是一個怪邪之事!然而更怪的是,那‘降龍十八羅漢’和‘少林十三弟子’的死態與那‘拉命三環’和‘逍遙浪子’的狀完全兩樣!好像是被兩種截然不同的功力所殺!聽說那死去的‘江南七行怪’和‘旋風十八騎’的十七弟兄也存在著這兩種情形!這難道背後還存在著某種殺人如麻的怪魔之術?就是那‘震魂大法’?整整57人之死!這究竟是一人所為,還是兩個人或是更多的人所作的孽?……真是怪誕之極!令人百思不得其解!不過,總有一天,我們‘蜀東六雄’會揭開這個謎底,為天理諸多慘死的英魂報仇雪恨!”
漸漸地,耶金風最後一個沉入了夢鄉。然而,他的夢境裡依然閃現著忽來忽去的場面,更響動著刀劍相撞的喊殺聲。在他的記憶之中,中原武士已有57位慘遭毒殺,但實際上講,已是58位!因為他尚未得知中原七俠之一的南派少林正宗拳師武江洪(紅)久已在一天雨夜於長江北岸身中梅花毒針慘遭殺害!
青山隱隱水迢迢,秋盡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
這首晚唐詩人杜牧的《寄揚州韓綽判官》,正是他離開江南以後的佳作。這首詩、風調悠揚,意境優美,千百年來一直為人們所傳誦不衰。多少年來,揚州之盛,唐世艷稱,時有“揚一益(成都)二”之稱,其經濟文化之繁榮昌盛竟數天下第一!當時此處的大都會是山清水秀,綽約多姿,富麗豪華,氣像萬千,十裡長街,美女如雲,車水馬龍,花枝招展,舞榭歌台,風雲密集。為此,歷代文人墨客已為它留下了不知多少膾炙人口的美麗詩篇以及凄涼哀惋的詞裡行句!二十四橋,時至今日已有兩種說法:一說揚州城裡原有二十四橋;另一說法是:即指吳家磚橋,因古時曾有二十四位美女吹簫於橋上而得名。
第二清晨,正是五月丁卯望日,即十五日清晨,天剛朦朦發亮,“揚州八虎”和“蜀東六雄”一十四人一直來到“揚州二十四橋”之上。這正是一座由磚砌而成的吳家橋,下面流水潺潺,片片扁舟輕輕劃過。恰巧,一對身著流光異彩的情侶與他們擦肩而過。但是,他們卻不知道,這對情侶乃是來自東海扶桑的佐藤浩川和青秋典子。據說後來這位東海扶桑女子,也就是這位日本女子青秋典子化名中國名字為丁沛芝,不僅是位美若仙狐的女伶歌妓,而且還是位含而不露的高級間諜,同時也是位深藏不露的殺手,乃是殺死“小李飛鏢”李小龍的凶手之一!但這已是多年之後的事,漫長的歲月尚在後頭。在如今的良辰美景之下,誰還會想到這些呢?此時此刻,英雄的俠客走在這座富有美麗傳說和詩情畫意的磚橋之上,景致逸人,佳人如夢,豈能不令經游此處的游子們詩意盎然?
此時,橋上的行人尚寥寥無幾。然而,這騎馬慢行的一十四人卻聽到一陣凄涼幽長的簫聲。這簫聲,必是暗含著無限的凄冷和哀怨。
眾人不由縱目尋望,只見橋邊端坐著一位淚流滿面的白衣女子,她正凝思著雙眸吹動著一杆長簫!對於眼前的行人,她好像絲毫沒有注意到。其實,這在她心裡,已是可有可無的事;她的心思正處於一種雜亂而又單調的境界裡,又有什麼會喚醒她的注意?
這時,楊金虎對耶金風說道:“這是位很可憐的女子!父母雙亡,遭人強行納妾!可她現在已瘋了。真是紅顏命薄、令人痛心哪!”
“噢!……”耶金風凝望著高馬之下的吹簫淚女,不由默默地點了點頭!恰在此時,一陣東風吹來,吹散了這吹簫淚女的秀發,一直掩蓋住了她那白嫩的面孔!然而,她的雙手依舊在撥弄著簫孔,簫聲已變得暗淡凄啞,發出著悲涼蕭索的哀鳴。
這時,耶金風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楊老兄!請在此留步!我們前往荊州,來日再見!”
“也好!”楊金虎默然地說道,“此去荊州,路途遙遠!還望六位英雄多加保重!後會有期!”
於是,耶金風等六人在“二十四橋”邊向“揚州八虎”拱手道別,便在這一條幽長凄涼的簫聲中縱馬西去。這恰是——
紅塵無累人有淚,大道無盡心凄涼。
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流。
然而,誰也沒有料到,“蜀東六雄”與“揚州八虎”在此一別竟是永世長訣(絕)。後來的“揚州八虎”之死已使黑色死亡名單上的人上升至66名!
人在旅途中,心事多重重!現在行在六雄之首的“飛天神龍”耶金風又處在了重重的心事之中:“殺手到底又去了何方?這所謂的殺客究竟是幾人?他們究竟有多大本事?……洞庭七銅女來沒來過揚州?那錦衣衛是不是也去了荊州?……咳!這都是多麼難以想像(像)難以尋得結果的事!現在我領著五位兄弟開往荊州,一來去會見一下我那久別不見的姐夫仇天亭,趁機也好與他商議當今之事,以求合作,共同對敵;二者看望一下久久在思念故鄉的姐姐!我就這麼一位好姐姐,父母也是對她倍加思念!可惜她遠嫁荊州,一去難返!……還有,八天前在家園我和三弟分手時說過,他在家園只能留住十多日,然後還要回到、離荊州僅幾十裡地的江陽鎮!說不定,我還能趕上與三弟在荊州相見,到時人可要問問他到底去沒去過那‘遺春酒樓’!聽‘霸王花’所說,他曾親自給他看過他身上的‘萬寶玉’,而且每晚都把他弄得!這難道會是真的?……說起我那三弟,那真是人見人愛,誰見誰誇!父母和我們哥倆對他照顧的也是無微不至!姐姐更是疼愛三弟!因為三弟不僅人長得漂亮超眾,而且還有非凡的文學才華,精通天文地理,熟讀兵書戰策,喜作詩詞歌賦,擅長琴棋書畫!是一個名符其實的文人才子!就是不像我這個武夫擁有一身天下一流的功夫罷了!他不會是武夫,不會是商人,更不會是浪子!更何況他現在學業未成,還只能說是一個書呆子、一個書生、一個處子、一個學子!是個百無一用的書生!是個不名一文的書生!是個不能掙一分、一文的書生!據聽說他在閑暇之時還寫一些詩詞歌賦以及文章、小說之類的東西,那能頂個屁用?能掙一文、一分錢麼?別說去養活別人了,自給自養都達不到,就是單單養活自己恐怕也早已餓死了!哪裡像我那開的‘飛龍客棧’可以日進萬貫、足以養活整個耶家上下老少呢?什麼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什麼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簡直是痴人做夢!甚至是如放屁一般!應該說是錢中自有黃金屋,錢中自有顏如玉;萬般皆上品,唯有讀書差!讀書人、寫書人是窮酸的秀才、無用的書生!沒有錢,你能養活自己麼?你能有房子麼?你能討到老婆麼?沒有錢,哪個女人會喜你?哪個女人會讓你娶?哪個女人又會讓你嫖?歸根到底錢也只是為男女之間的服務的!可我那頂多也就是一個文質彬彬的儒將風度的三弟,如今還是個窮酸書生,一無錢財,二無財產,三無產業,他怎麼會到揚州妓院裡鬼混?可是那‘霸王花’說的話有根有據,又哪裡像假話?……咳!若真是如此,豈不給我們耶家丟人現眼?豈不給我這當二哥的丟臉?這以後讓我又如何在五位結義兄弟面前抬起頭?……此去荊州見到三弟,我一定要問個明白!一定要問個明白!我實在咽不下這口窩囊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