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七章 師祖在上
衛宇天飛身來到余九凰所在的軍營，經過稟報，他終於是看到了余九凰。
“你來了。”余九凰淡淡的說道，語氣之中略有些不敢相認，畢竟還是圓法的模樣，她將左右都叫了出去，自己和衛宇天獨處。
“是，我來了！”衛宇天逐漸將自己的模樣恢復到思沐的樣子。
余九凰看著這一切的變化，有些驚訝得說不出話來，這太神奇也太詭異，說道：“一切都可以發生改變，但你這雙眼睛卻始終無法瞞得住我。”
衛宇天點了點頭，自己的確是無法瞞得住對方，他說道：“今天我來，也是希望給你一個思想准備，我要接受全天下的審判了。”
余九凰愣了，她知道衛宇天有個什麼坎兒，似乎便是這所謂的審判，但是她卻不知道到底為什麼要接受審判，接受誰的審判，而看著衛宇天的架勢，卻是要告訴她真相了。
“九凰，我說出我的身份之後，你再來選擇是否還要與我在一起，無論你做什麼選擇，我都接受。”衛宇天說道。
余九凰還在發愣，似乎是還沒有做好心理准備，因為在她的心裡，這一定是非常嚴重的事情，否則怎麼能用審判來說呢。
良久，她才說道：“好，我聽著，任何的選擇就由我來，但是你能答應我，如果我的選擇適合你在一起呢，接受那所謂的審判之後，你就不要再找別的什麼理由了。”
衛宇天見余九凰是真的准備好了，這才說道：“我的真實身份是，是前朝太子衛宇天！”
余九凰瞳孔放大，顯然是完全沒有想到，這與所有聽到這話的人一樣，都是震驚得沒有了言語。
衛宇天知道，一定會有這麼一個過程，所以絲毫沒有要催促的意思，反而是非常平靜的坐了下來，等待著余九凰的回到。
不過，也不過是十數息的時間，余九凰便是平靜了下來，眼神之中也完全沒有了驚訝的樣子，她說道：“我很愛你，不管你是誰，我的身上背負著責任，但是現在天下太平了，我也想要將這個責任卸下來。說白了，我不過是一介女流，能夠走到天下三大主帥之一的位置，已經是老天待我不薄。但我卻並沒有真正當過女人，頭腦中除了如何打仗，其他的似乎都不知道。”
衛宇天眼神之中卻是流露出憐愛的神情，他很清楚，這是一個女人的悲哀，但這個悲哀卻是被當做了許多女人的驕傲，二十多年的驕傲已經夠了，可是作為一個女人，余九凰的一切都還從沒開始過。
“我想過你的身份，神仙也好，瘋子也罷，還是你一輩子瘋癲痴傻，我都無所謂。我震驚，因為這天下，因為這中原百國，因為我也是一個曾經向往討伐你的將軍。但是現在，曾經的惡魔，早已經是天下受人信仰的瘋神，是漫畫慈悲之心的圓法，這些已經足夠償還你的一切罪過。”
余九凰說道：“歷史的輪轉，哪朝哪一代，能夠真的做到千秋不倒，楚唐帝國存在近四百年，這已經是非常了不起了。你不過是歷史洪流中的推進者而已，你做了那個罪人，但是你有用自己的功德，讓得這份罪孽得以償還。天下不應該不原諒你，百國不應該不原諒你。死了那麼多人又如何，這是一個時代來臨最起碼的代價，哪一個朝代的建立，不建立在血腥之上呢？”
衛宇天聽得這番話，頓時對余九凰更加刮目相看，試問有什麼樣的女人，能夠把歷史的變遷看得如此透徹？
他笑了笑，說道：“九凰，謝謝你的原諒，謝謝你的選擇，接受天下審判，乃是我這麼多年以來的夙願，如果沒有得到天下的原諒，我無法安心的生活，更別說心安理得的和你們在一起。對我來說，任何感情都是值得珍惜的，因為那些東西我曾經徹徹底底的失去過，而且是自己弄丟的。我將這些都找回來，用了二十年，但是能不能得到，卻需要讓天下人來決定。”
余九凰點了點頭，她等了十數載，已經不差這幾個月的時間了，他很清楚，一旦天下已經宣布了統一，審判便是開始了。
兩人相互看著對方，眼神之中除了愛意，便是那對未來的期許，只是若想要得到，恐怕還沒有那麼簡單。
衛宇天心中實際上是矛盾的，他不知道自己答應下來，不知道到時候會有什麼樣的結果，但他心中忐忑，總覺得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兩人溫存了不一會兒，一名士兵來到了軍帳之外，說道：“大帥，信鳥來了。”
衛宇天立刻是轉變為圓法的模樣，余九凰趕緊是收拾了心情，讓那士兵將信鳥拿進來，不用想就知道是沐靈靈的。
“皇兄有事找你！”沐靈靈傳來消息。
衛宇天皺了皺眉，便也只能給余九凰道別，余九凰也能理解，兩人一同除了軍營，沒再有人看見，衛宇天這才飛身離開了。
余九凰久久站在原地沒看著衛宇天離開的方向，心裡也是有著非常多的滋味。
回到湘沐國皇宮，衛宇天立刻是去見沐澈明，此時的沐澈明卻是醉醺醺的，面前還有大將軍雲桐和丞相，以及河谷聲和沐靈靈。
除了沐靈靈，幾乎每一個人都是緊緊地盯著他，讓他覺得自己的臉上或是身上有著什麼，但是明明自己也沒有什麼問題啊。
“陛下喚貧僧前來，是為何事？”衛宇天訕訕的問道。
沐澈明帶著醉醺醺的神態，連走路都有些歪歪斜斜，來到衛宇天的面前，帶著疑惑的眼神，在余鈞鴻的臉上，上下打量，這讓余鈞鴻特別不自在。
“陛下，有什麼你就說嘛，干嘛這麼上下打量著貧僧。”衛宇天略微感覺到不安。
沐澈明突然是要跪下，卻是被衛宇天扶著，但他還是說道：“師祖在上，請受徒孫一拜！”
這話可是讓衛宇天無比的震驚，因為沐澈明的話，意味著眼前這些人都是知道了他的身份，看向沐靈靈，對方也都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很顯然自己的身份不是沐靈靈說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