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八章 眾人的勸說

　　

　　“徒孫拜見師祖！”沐澈明帶著醉醺醺的步伐，突然要給衛宇天下跪叩拜。

　　衛宇天著實嚇得不輕，趕緊是將沐澈明扶住，然後說道：“陛下，您喝醉了。丞相、大將軍你們怎麼不把陛下扶去休息？”

　　然而卻是沒有任何一人要上前帶沐澈明去休息的意思，反而每一個人都是躬身行禮，說道：“我等見過瘋神！”

　　沐澈明笑了笑，然後有事要跪拜，衛宇天仍舊是將他扶著，說道：“陛下，您是一國之君，怎麼向臣子叩拜，有什麼話您坐回龍椅再說吧。”

　　眾人聞言，便是立刻明白衛宇天已經承認自己是瘋神，沐澈明也不再矯情，便是立刻站立起身子，然後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看來還是沒瞞得過大家啊。”衛宇天感嘆道。

　　“師祖為這天下一統，可謂是殫精竭慮，誰能想到聞名天下的圓法神僧，竟然也是另一個傳奇的存在瘋神呢。其實徒孫早已有猜測，只是想著師祖這麼做當然是為了天下著想，便決定天下太平之後，再將這一事說出來，所以一直沒有戳破。但今日多喝了兩杯，天下也幾乎是太平了下來，所以干脆就提前說了，師祖莫怪。”沐澈明說道。

　　衛宇天搖了搖頭，臉上倒是有了一絲欣慰，自己變成圓法的模樣，只有一雙眼睛還與過去一樣，竟然還能被認出來，這證明他們對瘋神的印像極深。

　　“這有什麼好怪的？還得請諸位見諒，貧僧隱瞞大家身份，讓大家對瘋神牽掛了。”衛宇天趕緊施禮。

　　這話一出，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是變得嚴肅起來，空氣就像是凝固了一般。衛宇天怎會知道這是怎麼回事，良久，沐澈明才又說道：“師祖，你一口一個貧僧，再加上師祖的確是佛性極深，將來或許是能夠修成佛菩薩。但是那靈靈和余九凰余將軍怎麼辦？”

　　衛宇天毫無防備，怎會想到沐澈明竟然會問這樣的問題。很顯然今日是沐澈明的大婚之日，當然會想到自己的妹妹將來會怎麼樣，因此衛宇天還必須得正面回答。

　　就在衛宇天為難之際，沐靈靈站出來說道：“皇兄，您已經知道了一切，何須再這麼問，他有著他自己的難處。”

　　沐澈明眉頭一皺，臉上陰沉了下來。

　　衛宇天聽得這話，頓時覺得沐靈靈的話有些奇怪，更覺得沐澈明的態度有些反常。再看向雲桐、河谷聲等人，才發現他們也都是一臉的陰沉。

　　“難道說他們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了？這麼說來，那就是靈靈將這件事說出去的，否則不會有人知道。”衛宇天心中想道。

　　空氣就像凝固了一般，讓得每個人都是渾身不自在，沐澈明那微醺的樣子，也都是完全消失不見，眼神之中充滿了復雜的情感。

　　也不知道沉默了多久，沐澈明才說道：“沒想到，我的師祖、天下信仰的瘋神、無人不欽佩的得道高僧、靈靈最愛的人，竟然是，竟然是前朝楚唐國的太子衛宇天，這要說出去，恐怕沒有任何人相信。一者是天下的罪人，一者是天下的功臣。所犯之罪滔天，所立之功也是無人能及。前者制造出戰爭，後者又平息了戰爭。這讓天下如何來看待，如何來抉擇？”

　　衛宇天雙眼緊閉，卻並沒有任何一絲表情，關於這些他自己最清楚不過，心中的矛盾早已經存在了近二十年了。

　　“陛下容我在天下一統之後，向天下人謝罪，接受天下人的審判可好？”衛宇天睜開雙眼，淡淡的說道。

　　“不好，師祖就此隱姓埋名，不是很好嗎？算起功過，你已經不再是罪人，何必如此？”沐澈明沒有絲毫遲疑的說道，其他人也沒有任何一絲意外的樣子，很顯然他們都是支持衛宇天隱姓埋名。

　　“不，我做不到，我過不了心裡的這一關。既然是犯下了滔天罪孽，那就應該接受審判，我不會逃避。”衛宇天堅定的說道。

　　河谷聲搖了搖頭，眼神之中充滿了不解，說道：“瘋神，朕依舊稱呼你為瘋神，因為你讓天下有了信仰，讓天下以你之名度過了最艱難的時期。正因為如此，朕想要勸你一句，楚唐國的太子衛宇天，在已經在二十年前就死了，整個中原天下的人，幾乎是將你忘記了。在戰爭中出生的年輕一輩，更是不知道衛宇天是誰，但是他們卻知道瘋神、知道圓法神僧，你又何必那麼固執呢？”

　　衛宇天沉默，雙眼之中幾乎沒什麼神采，也沒有抬頭，他過不了心裡那道坎，怎可能按照河谷聲所說那樣去做呢。

　　沐靈靈知道衛宇天的想法，所以並沒有再出聲去勸。

　　“師祖，您拿出秦蒙兵書，弟子能夠感受到這東西能夠帶來什麼，這將會創造一個宏大的太平盛世，這是多麼大的貢獻啊，難道您就不能原諒自己嗎？”沐澈明又是說道，苦口婆心。

　　秦蒙兵書雖然不是衛宇天的，但是如果沒有他，也不會重現世間，因此這也算是他的功勞吧。

　　緊接著丞相和大將軍雲桐又是不停的勸說，衛宇天始終沒有說一句話，只是默默的聽著，卻也感激眼前這些人對他的好。

　　實在是勸不動了，大家才終於停了下來，這時候，衛宇天才說道：“多謝大家對我如此厚愛，看到大家這片心意，無論最終什麼結果，我都沒有任何怨言了。但是，我相信既然大家都能原諒我，那我也有理由相信，整個天下的百姓，以及其他諸國也能夠原諒我。如果不坦然面對，又怎麼面對接下來的人生？但是，這並不代表沒有解決之法，這世上仍然有一人可以為我減輕罪責。”

　　這話一出，眾人先是失望，因為勸了那麼多白勸了。但是聽到有人能讓衛宇天減輕罪責，都是雙眼瞪大如鈴，二十年前的事了，而且當年與楚唐國有關的人，也幾乎是完全被滅。

　　“誰，只要他還活著，我們都竭盡全力去找。”沐澈明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