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弒父殺兄的慕容安
下一秒,慕容平臉色一白,低頭看著從背後插入胸口的長劍。此時,長劍上的血正慢慢的往下滴,長劍的尖頭上,在馬車內夜明珠的照耀下,能清晰的看到側面花紋的紋路。那花紋,是他親手刻的青藤紋。
“哇!”
寂靜的夜裡,嬰兒的啼哭猛地驚醒了即將垂下眼簾的老人,遠王看著插入三兒子胸前的血刃,瞳孔猛地一縮。
“三哥,對不起了。”慕容安的聲音穩穩的傳到了遠王的耳朵中。
唰的一聲,長劍抽出,慕容平一口血噴了遠王一臉,也落到了憶哥兒的臉上。
慕容平緩緩的轉過身,不可置信的看著慕容安。他不相信!
慕容安表情猙獰:“爹沒用,你們都沒用,明明可以舉旗對上雷太後,你們缺顧慮這個,顧慮那個。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們孤獨的,大哥和二哥已經在路上等你們了。”
慕容平死死地瞪著慕容安:“你,大逆不道,殺兄弒父。”
慕容安猙獰的勾起唇角的冷笑,一掌拍在了慕容平的胸前。
慕容平的眼睛瞬間失去了光彩,圓睜著眼睛,倒在了馬車內。
看著慕容平死不瞑目,慕容安的眼中閃過一絲戾氣:“你這個庶出的賤人,武功高又如何,你能護的了老不死的一次,兩次,第三次絕不可能!”
馬車中的遠王目眥欲裂,最後一口氣憋在了胸口,然後死死地盯著慕容安,暈了過去。
此時,馬車後面緩緩的走出一個女人,那人一身白色的紗衣,鳳眼妖嬈,唇上塗著血紅的胭脂,面色風騷,笑中帶媚。
“弒父殺兄,好大的罪名啊。”女子的指甲上塗著通紅的蔻丹,此時正謝謝的靠在馬車上,手中玩著一縷青絲,輕笑著看著慕容安。此時,慕容安手中的長劍上,染透了慕容平的鮮血。
“成王敗寇,自古為了登上大位,弒父殺兄的人少嗎。”慕容安說著看向女人:“花一梅,誰讓你在箭上淬毒的!”
“若我不淬毒,你三哥怎麼會內力大減,毫無察覺的被你一劍殺了。”花一梅說著不屑的看了慕容安一眼,“就你那點底子,若不是我在箭上淬了毒,那家伙剛才的一板子估計能把你打死。”
“你!”慕容安臉色一黑。
“你,對,就是你。”花一梅說著,丟了手中擺弄的頭發,然後往前走了兩步:“若不是你算准了你三哥,我也不會想到把箭柄換成倒刺的箭。這下多好,就算你殺不死你三哥,倒刺上的毒素也足以讓你三哥斃命。”
“還有那個洛公子。”提到這個,花一梅抬起手捂著嘴巴呵呵的笑道:“我當那個洛公子有多厲害呢,現在成了你的替罪羊,估計還不知道呢。”
“別說了!”慕容安能感覺到右腿的毒素在蔓延。該死的他卻沒有解藥!
“為什麼不說。”花一梅的嘴角緩緩地勾起一絲冷笑:“私自給大皇子送信,私自改變計劃,你好大的膽子啊。你是不是想著,這裡人死干淨了,主子那邊,你就將所有的事情都推給洛公子就萬事大吉了。”
慕容安心中一驚,可是面上卻是一冷:“私自改變計劃的是你,在箭上淬了毒的也是你。”
花一梅愣了一下:“毒?”
慕容安冷冷一笑,然後是伸出了手:“解藥!”
花一梅像是才明白過來,當下看著慕容安笑著掩住了嘴巴,毫無誠意的道:“實在是不好意思,不過您不用擔心,等你將遠王手中的調兵令弄到手,一梅自然將解藥奉上。”
“花一梅!”慕容安此時的心有些紊亂,說話的聲音也不禁打了起來。
剛才花一梅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是他傳信給大雲的大皇子,本想借大皇子的手除掉遠王和慕容平,但是大皇子並沒有急功近利,要殺了遠王等人立功。於是他便只能按照原計劃,由花一梅配合他實施。
為了撇清殺父嫌疑,他便又將一切都嫁禍到那個洛公子的頭上。還讓容府中的人都認為是洛公子出賣了他們。這樣,遠王的死就有人背黑鍋,他就少了一份弒父殺兄的嫌疑。畢竟,沒有一個人想要成為大逆不道的人。
如今,他心之所以亂,是因為他不確定那人有沒有知道他私信大皇子,嫁禍洛公子一事。
?“調兵令。”花一梅笑著看著慕容安,伸出了手,“我已經留了老頭子一口氣,能不能問出調兵令的下落,就看你了。”
慕容安看著花一梅的臉,半響深吸一口氣,然後看著花一梅,咬牙切齒道:“既然不給解藥,我們就這樣耗著!”
“你!”花一梅見慕容安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頓時來氣。
慕容安瞥了花一梅一眼,提著手中的長劍朝躺在地上的鮑寧成走過去。他不能留任何一個活口,不管剛才鮑寧成有沒有聽到他們說話,鮑寧成都必須死。他厭惡鮑寧成,就如同厭惡慕容喜哥一樣。
鮑寧成半闔著眼睛,他看到了慕容安提著劍走來,劍上慕容平的血還沒有干。動了動手指,鮑寧成無力的勾起了唇角。他就知道出賣他們的,不是水清顏。只是這樣一來,他欠她的恩情,真的,只能下輩子還了。
看著慕容安一步一步走進,鮑寧成緩緩的閉上了眼睛。若時光可以倒流,他不會再躲避自己的感情。他希望他來生可以找到喜哥,來生,一定要換他為喜哥死。
慕容安托著腿走到了鮑寧成的身邊:“那個洛公子和救阿達木的那個人是不是同一個人。”說著,慕容安用劍指著鮑寧成。
鮑寧成眼睛都沒有睜,冷笑一聲:“弒父殺兄,禽獸不如。”
慕容安冷笑著勾起唇角,然後高高的抬起長劍:“小妹看上你這樣的下賤之人,真是我慕容家的恥辱,黃泉路上,不要說你是慕容家的女婿。”
話畢,長劍猛地朝鮑寧成的心髒戳去。
突然,一陣風襲來,輕輕地吹起了慕容安的衣角,長劍即將入鮑寧成心髒的那一刻,兩只玉指夾住了長劍。
在場眾人,沒有一個人看到眼前這位小公子是如何出現的。
慕容安看著劍身上的兩只玉手,也微微的吃驚。
水清顏另一只手塞了一顆藥丸在鮑寧成的嘴中,另一只手彈了一下劍身,慕容安瞬間倒退幾步,又由於慕容安一只腿受傷,退了幾步,右腿使不上勁,結果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水清顏直起了身子,一身英氣逼人的海棠色男裝,手中握著一把老檀木的扇子,唇角帶著慣有的淺笑,在這片死氣沉沉的人群中顯得十分格格不入。
“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水清顏笑著看著慕容安,“加古爾其跑來大雲殺阿達木,你慕容安跑來大雲弒父殺兄,難道大雲真的那麼向墳場嗎?”
慕容安因為不敵水清顏一指的內力,起身,警惕的看著水清顏:“洛公子。”
水清顏抬起手,笑著看著慕容安:“幸會。”
慕容安冷笑一聲:“你以為你一個人,能是我們這麼多人的對手嗎?”
噗地一聲,水清顏將扇子打開,然後笑著看著慕容安:“你太自以為是了,當本公子的對手,你們還不夠格。”
水清顏話畢,慕容安身後的花一梅便悶哼一聲。
慕容安立馬轉身,花一梅嘴角緩緩的溢出了一絲血跡,然後倒了下去。花一梅的身後,面無血色的青梅出現在了慕容安的眼中,青梅的手中,短刀利刃上全是血跡。
一招,花一梅死!
血像是一朵綻放的罌粟花,慢慢的浸濕了花一梅白色的紗衣。
慕容安看著花一梅的屍體,額頭沁出一層冷汗。六月的天,讓他如同置身腊月,周圍沒有一絲的暖意。花一梅的武功她如何不知,卻這樣死在了眼前這個人手中,這位洛公子究竟是什麼來頭!
水清顏緩緩的轉身,笑著看著黑衣頭子:“閣下是帶著慕容安走,還是要和在下切磋一下?”
黑衣人看著水清顏淡笑的嘴角,半響對著水清顏拱手:“告辭。”
黑衣頭子話畢,便有人提起了慕容安的領子,然後迅速撤退。
青梅上了馬車,查了一下遠王和慕容平的脈像,然後走到水清顏的面前:“公子,遠王恐怕撐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