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深情款款
水清顏垂下睫毛,遮住了眼中的冷意。
霍氏同意:“帶進來。”
不一會兒,進門來了一個穿著清貧的書生,進門以後見到水清顏就肉麻的喊道:“顏兒。”
水清顏面色平淡。
“給我掌嘴!”霍氏臉色一黑。
“你們這是干什麼,我可是水府未來的四姑爺。”那人一把推開領他進來的小廝,然後上前兩步看著水清顏,“顏兒,你怎麼了,你怎麼能對我這麼冷淡呢,我是你的生哥啊。”
水清顏心中惡寒了一把,卻是盯著來人上上下下的打量。
“顏兒,你不認識我了。”那人上前一步,卻是被小廝攔了下來。
“你說我給了你荷包?”水清顏開口。
那人立馬從懷裡掏出荷包,然後放在嘴巴上親了一口,抬起頭,深情款款的看著水清顏:“顏兒,你忘了,你說過的,讓我拿著荷包來水府找你的,你說你大姐姐當初能嫁給一個窮書生,你也可以的,我雖然窮,但是我會保證愛你一輩子的,一生一世一雙人。”
水清顏拂了拂身上的灰塵:“是嘛,詩句呢?”
“就在這裡面。”那人立馬從荷包中掏出了一張紙,“願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
這句詩,是她昨晚寫的。今日府中亂,有人能潛入她的院子,乘機拿出了詩句也有可能。
“顏兒,我知道這句話中包涵了你對我的思念。”那人深情默默的看著水清顏。
“你是說,我送給了你這個荷包,荷包裡裝的就是這句話?”水清顏面色無異。
“是啊,你忘了嗎,那個晚上,你撲在我的懷中······”
“給我掌嘴!”霍氏急忙打斷了窮書生的話,氣的渾身亂抖。院子中,女孩子都羞愧的低下了頭。
“照你的意思,我是晚上和你出去幽會的?”水清顏挑眉:“水府守衛森嚴,我是怎麼逃出去和你幽會的呢?”
“是釉煙帶給你放風,我們在後門相會的。”那人立馬道:“每次你都讓青梅幫你守住院子的門,不讓人進去,為了就是防止人發現你不在。”
水清顏淡笑,連青梅都搬了出來,可見是下足了功夫。
當下水清顏淡淡的道:“都知道我得了三四萬兩金子在手,從府中鬧了賊以後,我的院子裡三層,外三層都是父親派的人保護著,我每天進出守衛都能看見,難不成是我出事之前和你有關系?出事之後府內守衛森嚴,你見不到我,於是拿著信物來找我?”
“是啊,我對你的思念的很,就忍不住來找你了,顏兒,你可知道我多麼的思念你。”那人有著恨不得能上前一步將水清顏抱在懷中的衝動。
水清顏撫了撫身上的灰塵,抬眼看著那人,眼神莫名的閃著冷光:“第一,我不是我大姐姐,你也不是我大姐夫,想要傍上水家的門,你是痴心妄想!”
“第二,我的每一個荷包上裡面都會繡著三滴水,將你的荷包拿出來看看吧,是不是我的,一看便知,。”水清顏說著,解開要見到額荷包,將荷包裡面的草藥掏出,將荷包裡子翻出。眾人果然看到了三滴水。
那人拿著香囊,下意識的要將香囊握在了手心。
水清顏笑著勾起了唇角:“第三,你剛才說在府中鬧賊以後就沒有見過我,我想告訴你,府中從來沒有鬧過賊。”
那人臉色一白,像是想到了什麼,立馬又道:“不是的,不是的,這詩句是你昨晚送給我的,我知道你很思念我,所以,所以我才來找你的。”
“昨晚?”水清顏冷哼一聲:“忘了告訴你了,我被父親打了板子,貴妃憐愛,昨晚女國醫在水府之時才走。”
此話一出,那書生臉色刷白,急忙又道:“顏兒,難道你忘了那一晚我們溫情無限······”
“給我掌嘴,掌嘴,快些。”霍氏肺都氣炸了,不過也能看出來水清顏是被人下套了。
“來煙。”水清顏冷冷的看著書生。
釉煙一愣:“啊?”小姐是不是喊錯名字了。
那書生生怕水清顏在說出什麼,立馬道:“來煙,你可以作證的,那晚我和你家小姐已經有了夫妻之實。”說著又看向水清顏,雙眼含情:“你的右肩上還有一塊指甲大小的紅色胎記,顏兒,你怎麼可能不認識我呢。”
水清顏頓時不解:“我的胎記明明在右腿。”
那人猛地搖頭,喃喃自語:“對,對,你的胎記在右腿,晚上我根本看不清,所以,所以一時弄錯了。”
水清顏頗為好笑的而看著那人:“我身邊的是釉煙,這裡沒有來煙。”
那人臉色一僵。
“你根本不知道我的胎記是在右腿還是右肩。”水清顏冷冷的勾起唇角:“你可知道本小姐雖然和二皇子解了婚約,但依舊是貴妃和皇上寵愛的人,父親打了我一頓都被皇上訓斥了,你這個賤民構陷了我,不知道會被處於什麼極刑呢。”
那人還想狡辯,水清顏笑著打斷:“讓我想一想。”說著,水清顏抬手揉了揉太陽穴:“活剝皮吧,從後腦勺下刀到尾椎骨,然後將皮寸寸剝離血肉,最好刀上浸上鹽水和辣椒水。”
那些宅內夫人,都是宅內爭鬥的高手,到了這一地步已經知道了水清顏被下套了。不過聽著水清顏話中的恐嚇,她們不由的有些不寒而栗。
“不行,我要向皇上舉薦一個更好的刑法。”水清顏習慣性的勾起唇角,笑著看著那人,“好讓讓天下人知道,蔑視皇家寵愛的人,便是蔑視了皇家,其罪當株,其人當死無葬身之地!”
說道最後一個字,水清顏猛地將手邊的杯子砸到了那人的身旁,驚人的霸氣讓在場所有人都呆住了。
那人突然臉色蒼白,驚懼的看著水清顏。
“將他拿下,看看荷包到底是不是本小姐的!”水清顏將鬢角的頭發攏到了耳後。
那人做賊心虛,被水清顏左右一問露出了破綻,又被水清顏一嚇,頓時雙腿一軟,坐在了地上,再也演不出來剛才的深情款款。
福叔讓人將荷包從那人手中扣了出來,將荷包裡子翻了出來。荷包裡子上空空如也,顯然不是水清顏的荷包。
事情到此,水清顏已經擺嫌。按照眾人的想法,水清顏再對此人施加手段,此人必會詔出幕後主使,到時候水清顏便可以清理那人。只是各位夫人也深諳家醜不可外揚的道理,只當事情到此就結束了。
曾氏雖然痛恨此人污了她辦事的能力,但是也不想事情鬧大,水益元知道責怪於她,於是蹭的站起來,指著那人就道:“拉出去打,竟然敢構陷四小姐!”
那人普通一聲跪下:“沒有誰,沒有誰,是我自己痴心妄想,四小姐,您饒了我吧。”
水清顏往椅子上一靠:“釉煙,我這詩句是什麼時候寫的?”
“昨晚。”釉煙道,“昨晚女國醫在小姐的院子中,小姐用這句詩調侃女國醫,女國醫還撓了小姐。”
水清顏懶懶的靠在椅子上,懶懶的抬眼看著胡氏:“今早哪些人進了院子?”
胡氏自然知道水清顏的神色是什麼意思,抬手拂了拂耳環,笑的毫無危機感。
釉煙想了想,半響沒有回答。
水清顏頓時蹙眉:“我書桌上詩句難不成還能張腿跑了?”
“清顏,我府中還有事情。”趙夫人起身,要告別。
“趙夫人留步,唱戲的才上台。”水清顏話一出口,那些也准備起身告辭都停了下來。
這一刻,沒有人能看出水清顏子啊想什麼。
“哦!”釉煙突然一拍手,“小姐,今早梅香去了院子中,讓我早些喊小姐起床。”
曾氏果然臉色一白。香梅是水清慧的丫頭。水清慧也微微的愣住。
香梅走上前噗通跪下,然後爬到了水清顏的腳邊,抬手抓著水清顏的衣裙:“四小姐,我什麼都沒有做,真的,什麼都沒有做。”
梅香抓到了水清顏的肉,水清顏反射性的抬腳踢過去,卻不料一腳踢到了梅香的肚子上,香梅立馬捂著肚子,臉色蒼白。
“梅兒,梅兒。”那個窮書生立馬上前抱住香梅。
香梅捂著肚子,看著那個窮書生:“我們的孩子,我們的孩子。”
“三姨娘?”水清顏笑著看向曾氏。
曾氏立馬上前,臉色蒼白的大呼:“婢妾真的不知道啊,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前幾天香梅才給了婢妾贖身的銀子要走,我尋思著三小姐及笄禮要人手,四小姐又將大事托給了婢妾,婢妾現在正是用人之際,便推了幾天。”
曾氏說著,一臉的後悔:“我真的不知道啊,四小姐,您也要相信婢妾啊。”
“你不知道就要問問二姨娘。”水清顏看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胡氏。
胡氏冷笑一聲,看著水清顏道:“四小姐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覺得香梅的耳環眼熟。”水清顏笑著看著胡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