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死無對證

  地上一灘的血跡,香梅的孩子已經沒了。

  “拉出去,拉出去,不要污了地!”霍氏厭惡的擺手。老人家最厭惡這種事情。

  胡氏看了一眼梅香的耳朵,臉色唰的煞白,立馬上前跪下:“婢妾不知道啊,婢妾什麼都不知道。”

  香梅和那個書生被拉了出去,地上跪著曾氏和胡氏。

  突然曾氏抬頭:“四小姐,一定是二姨娘見婢妾現在幫四小姐掌管中饋,記恨婢妾,陷害婢妾。上次二小姐送了一個枕頭給二老夫人,其實是二姨娘想要借二小姐的手害二老夫人。二姨娘借刀殺人又不是第一次啊,四小姐明鑒啊!。”

  釉煙又給水清顏上了一杯茶,水清顏從局中全身而退,端著茶杯很是悠閑地看著她們。

  霍氏抿唇,她不想讓水府宅內的事情,成為全京城富貴圈的談資。當下緩緩地開口,看看水清顏:“清顏,此事······”

  “釉煙,給外祖母換一杯茶。”水清顏笑著看著霍氏,“清顏知道事情的輕重。”

  霍氏聞言,也不好說些什麼,畢竟她是客。

  胡氏聽見霍氏說話,立馬看向霍氏,一臉的無辜:“婢妾什麼都不知道。”

  胡氏說著,拿起帕子沾了沾眼角,復又看向水清顏:“四小姐,枕頭的事情大家都知道是四姨娘給婢妾出的主意,婢妾當初也是想讓二老夫人的頭疾快些好起來,所以才聽信了讒言啊。”

  水清素見白氏被牽扯進來,立馬發作:“二姨娘仔細說話,姨娘雖然不在這裡,但也由不得誣陷!”

  “三小姐。”胡氏立馬作委屈狀,“若非四姨娘真的清白,今日又怎麼會缺席了三小姐的及笄禮。”

  水清素怒氣上來,指著胡氏,雙手發抖。

  “夠了!”水清顏將茶杯往茶幾上重重的一放,“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當著眾多賓客的面還提,你們不害臊我都羞得慌。”

  眾人立馬禁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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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清素卻是咬咬唇,憤怒的看了一眼水清顏,當日若非水清顏,她的姨娘也不會被罰去了莊子上。

  “將那個敗壞家風的香梅杖斃。”水清顏抬起眼睛看著管家,“那個書生,留一條殘命,全部丟到亂墳崗,出了水府,生死與水府無關。”

  管家立馬點頭:“是。”

  水清顏又看向胡氏:“二姨娘,你勾結下人構陷本小姐,按照家規,你這樣的毒婦,是要收拾東西離開水家的。你有沒有話要說。”

  胡氏聞言臉色一白:“四小姐,婢妾真的沒有和梅香串通一氣,四小姐明察,四小姐明察啊,柳老夫人,您替婢妾求求情吧,婢妾真的不知道啊。”

  “四小姐,二姨娘是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的。”容嬤嬤也跪了下來,連連磕頭。耳環的事情,她們確實不知情。可是證據面前,她們又無話可說,她們是被人栽贓陷害了啊!

  水清雅今日一反常態,愣愣的看著場中的眾人。為何現在跪在那裡求饒的是她的姨娘,而不是水清顏。

  “將二姨娘的東西收拾一下,送二姨娘回胡府。”水清顏風輕雲淡的開口。

  胡氏有嘴說不清,她也明白她被人陷害了,也明白水清顏要借機發難。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麼,當下高喊一聲:“四小姐德行有失,處理此事,婢妾不服!四小姐杖殺香梅,死無對證,婢妾不服!而且婢妾敢問四小姐,若是四小姐被外男沒有關系,手臂上的守宮砂何在!”

  容嬤嬤經此一提,頓時恍然大悟“四小姐與外男有染,老奴可以作證,老奴看見了四小姐院子中的釉煙在花園埋東西!”

  水清顏看著胡氏主僕,雙眼微眯,然後抬起手臂,緩緩的將袖子往上擼。

  “啊!”眾人驚呼。

  水清顏的手臂上,守宮砂果真消失不見了。

  水清顏看著手臂,眼中殺意迸出。手臂上的守宮砂早上穿衣的時候還有,現在竟然沒了。眼角一瞥,水清顏看到了自己的茶杯,然後微微的歪著頭看向了地面。地面上躺著碎瓷杯和茶水茶葉。

  今日人多,在茶水點心上下手最有可能。她沒有吃點心,唯有喝了一杯茶。

  胡氏見水清顏一下找到了症結所在,袖中的手猛地握緊,不過想到茶杯已經碎了,嘴角忍不住微微勾起,一絲決然的恨意在眼角消失。

  水清顏這是自作自受!雖然她的計劃提前了,不過能將水清顏在眾人面前扳倒,更好。

  想著,胡氏微微的側臉,看了一眼站在人群中的白露,那白露知曉胡氏的眼神,偷偷的從人群中退了出去。

  風向又轉,,眾人都看向了水清顏。

  水清顏放下袖子,坐正了身子,唇角勾起了一絲淺笑,看向容嬤嬤:“你說你看見什麼了?”

  “看見釉煙在花園中埋東西。”容嬤嬤到底是後院的老人物了,此時已經面色如常。

  釉煙火冒三丈,指著容嬤嬤就道:“胡說八道,我何時在花園中埋過東西,你這老刁奴,小姐的守宮砂早上還在,現在怎麼沒有了,一定是你們陷害小姐!”

  眾人不由小聲議論,趙夫人耳朵尖,聽到了水清顏和趙之蘭的名字,不由看向水清顏,認真的問道:“清顏,你是不是和之蘭······”

  “胡說八道!”霍氏猛地一拍桌子,打斷了趙夫人的話,眉頭緊蹙。

  “管家。”水清顏抬眼看福叔,“院子中的各項東西你都熟悉。照著秋嬤嬤說的位置,去挖那所謂的東西。”

  福叔看了一眼水清顏,領會了水清顏的意思。

  容嬤嬤立馬道:“老奴隱約看見了釉煙的位置,具體在什麼地方,還要老奴親自去看看才能確定。”

  水清顏毫不猶豫的點頭:“好,如你所願,福叔負責這事情。”

  “是。”福叔一抬手,幾個婆子上前架著容嬤嬤走了出去。

  眾人靜靜的等著容嬤嬤過來。

  過了好久,容嬤嬤等人才回來。

  管家的手中確實提了一個都是泥土的包裹。

  眾人都好奇包裹中的東西,水清顏看著那包裹,只覺得十分熟悉。

  “小姐,那不是琴架上的紅布嗎!”釉煙驚訝的看著管家手中的包裹。

  “打開。”水清顏頓時明白。不過能在她的眼皮底下將怡安院的東西拿出來,想必是花了好大一番功夫。

  眾人都好奇包裹中的東西。胡氏冷冷的笑著,容嬤嬤眼角也露出了笑意。

  管家猶豫了一下,然後打開包裹。

  “還請四小姐好好解釋一下包裹中的東西。”胡氏冷笑著看著水清顏。

  “好精美的盒子。”有人開口。

  胡氏和容嬤嬤聞言,嘴角皆露出了笑意。

  “打開盒子。”水清顏吩咐之後,管家立馬將盒子打開。

  管家看著盒子裡面的東西,開口道:“四小姐,盒子中有一份信,還有一塊玉佩。”

  水清顏看著胡氏和容嬤嬤得意的神色,緩緩的道:“呈上來我看看。”

  胡氏擔心水清顏做手腳,立馬道:“四小姐不如讓管家當著眾人的面讀出來,四小姐若是將信撕了,豈不是什麼證據都沒有了。”

  水清顏笑著勾起唇角,眼中卻一片寒冷:“好,勞煩福叔拆開信,讀一讀。”

  管家將手中的盒子交給了身邊的人,然後拆開信,開口:“小姐,小姐待釉煙如同親人,來煙感懷,羨慕至極,想得小姐真心相待。”此言一出,眾人皆感滑稽,胡氏和容嬤嬤也臉色一白。

  “盒中之物出自容嬤嬤之手,用於陷害小姐與人有染。容嬤嬤手中還有一物,喝下之後,不消片刻守宮砂顏色盡褪,且能維持一月之久。”管家讀到此,重任恍然大悟。

  管家繼續讀:“來煙糊塗,拿了小姐琴架之上的錦布與容嬤嬤,還望小姐念在來煙懸崖勒馬,原諒來煙。來煙必當為小姐做牛做馬。”

  水清顏恍然想到了來煙那小心翼翼的模樣,也似乎能看到來煙將包裹中的信換了的時候報了什麼樣的決心。

  容嬤嬤臉色蒼白,面色發抖的看著水清顏,使勁的搖頭:“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水清顏抬手摸摸了唇,露出了一絲殘忍的笑意:“這就是容嬤嬤給本小姐的證據?”

  胡氏起身跑到了管家的面前,渾身顫抖的看著信上的內容。來煙竟然背叛了她!

  胡氏陡然覺得渾身無力,雙腿一軟做到了地上,手中的信紙也飛到了地上。

  水清顏看著信上的字跡,眼中透出了一絲死寂。上面有很多的錯字,但是一筆一劃很認真。

  大風停止,眾人皆唏噓。

  “這就是本小姐與人有染的證據?”水清顏輕飄飄的聲音劃出,仿若一顆原子彈,雖然小,爆發力卻無窮大。

  “是老奴,是老奴,都是老奴,是老奴討厭四小姐,看不慣四小姐欺負慶安院,是老奴勾結了香梅陷害四小姐,也是老奴引誘姨娘控告四小姐與人有染,都是老奴一個人做的,和姨娘無關,都是老奴,都是老奴一個人做的。”容嬤嬤一邊磕頭一邊大呼。

  眾人唏噓不已,頓時覺得水清顏真是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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