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唯一貴妃
雲瀾滄握著喬貴妃的手腕越來越緊,眼神竟然閃了一絲幽忙:“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喬貴妃冷笑,要甩開雲瀾滄的手,試了一下卻沒有成功,又試了一下,還是沒有成功。當下喬貴妃臉色也冷了下來,死死地盯著雲瀾滄,大怒,吼了出來:“皇上怕臣妾知道什麼!皇上有什麼東西是值得臣妾去窺伺的嗎!”
雲瀾滄看著喬貴妃臉上的怒意,猛地甩開喬貴妃的手腕,卻因力氣過大,一下子將喬貴妃甩到了地上。而喬貴妃手中的剪刀也順勢飛了出去。
喬貴妃一甩衣袖,看向雲瀾滄:“皇上想要干什麼!”
喬貴妃說話期間,那飛出去的剪刀在空中轉了幾個圈圈,而後剪刀鋒利的尖頭直直往下落。
雲瀾滄盯著喬貴妃,猛地抬手,嚴肅的盯著喬貴妃。
喬貴妃緩緩的抬頭,看著雲瀾滄手中的剪刀,只覺得渾身一冷。那剪刀鋒利的一頭正懸在她的頭頂。若非雲瀾滄及時抓住了剪刀,此番,她已經是一縷孤魂。
雲瀾滄盯著喬貴妃頭上的一根發簪,微微的眯起了眼睛。那發釵上鑲著水藍色的寶石,周圍有七色的小寶石相互圍繞著,呈眾星捧月狀,做工精致華美。
喬貴妃剛絕到了雲瀾滄的視線,臉色一變。
“你從何處弄來的。”雲瀾滄說著,伸出手要拔下喬貴妃頭上的發簪。
喬貴妃抬手,握住了雲瀾滄的手腕,阻止了他要拔簪子的手。
雲瀾滄的面色愈加的冷。
喬貴妃反而勾唇一笑:“這是華姐姐贈於臣妾的,怎麼,臣妾戴著沒有華姐姐戴著好看?”
雲瀾滄看著簪子,腦中的某些記憶緩緩的引誘了出來。慢慢的,雲瀾滄的瞬子中凝出了一絲悠長而又厚重的怒意。
“賤人!”雲瀾滄目眥欲裂,一巴掌扇在了喬貴妃的臉上:“水家主母的簪子,怎麼可能贈與她人!”
喬貴妃頭上的珠釵發簪頓時散落,整個人被雲瀾滄這一巴掌扇在了地上,雲鬢散開,頗為狼狽。
殿門口候著的一眾宮人,匍匐在地上,大氣不干出。壽公公守在門口,彎著腰,收回了眼神。他已經從喬貴妃的發簪上看出了雲瀾滄發火的倪端。
喬貴妃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仿若死了。雲瀾滄感覺整個手臂都麻了。
突然,殿中傳來了笑聲,先是低低的,而後聲音越來越大。喬貴妃緩緩的直起了身子,散落的頭發印在了她紅腫的有臉上,唇角的血絲染花了她精致的妝容。
喬貴妃的眼神像是錐子,笑靨像是魔鬼。只為了一支舊人的簪子,他竟然不顧念就寢,下此狠手。她拔下即將滑落雲鬢的藍寶石發簪,緩緩的站起了身子,一步一步的朝遠處迫近。
雲瀾滄氣的渾身發抖,看著吩咐癲狂的喬貴妃,握著剪刀的手越來越緊。
喬貴妃舉起了手中的發簪,嘲笑的看著雲瀾滄:“瞧,臣妾怎麼把這個事情給忘了。”喬貴妃越加逼近了雲瀾滄,臉上的笑容猛然扭曲:“是天下僅此一支的名簪海雲天,是水家主母獨有的名簪!”
雲瀾滄豁然舉起了手中的剪刀:“你這個賤婦!”
喬貴妃一把握住了雲瀾滄的手,眼珠子盯著雲瀾滄一動不動:“皇上僅憑一支簪子就說臣妾是賤婦,臣妾很是冤枉。”
雲瀾滄怒不可言。
“皇上別忘了,臣妾是貴妃,榮冠後宮的唯一貴妃,就連皇後也比不得的唯一貴妃!臣妾想要的東西,只要一句話,自有人想盡了法子送到臣妾的面前!”喬貴妃說著,死死地瞪著雲瀾滄。
突然喬貴妃又笑了:“皇上響起來了吧,響起來臣妾的身份在外人看來是多麼風光無限了吧。”
說著,喬貴妃的眼中閃過一絲寒芒,而後逼近了雲瀾滄:“皇上是不是還想起了其它的事情,是不是想起了瑤光殿,啊!是不是!是不是!”
雲瀾滄極怒的臉色陡然煞白,看著仿佛成魔的喬貴妃,握著剪刀的手愈發的抖。
“皇上想殺了臣妾!”喬貴妃極恨的看著雲瀾滄,手緩緩的將雲瀾滄手中的剪刀奪下,丟向了一邊,然後將手中的簪子放入了雲瀾滄的手中,“沒錯,華姐姐就是死在了這支簪子下,她是被你逼死的,你用它殺了臣妾,殺啊!”
喬貴妃的激烈的言辭,讓雲瀾滄握著手中的簪子只感覺重如千金。
曾經,那女子為了他願意背棄家族,她說:“瀾滄,你帶我走,我們離開京城,像以前一樣出游四方,不管水柳兩家有何婚約,我不在,她們也奈何不了我。”
然而,他卻是身負天下的太子,他的肩頭擔著天下的責任,他推開了她的手。
她絕望的披上了紅妝,當了他人的新娘。再見時,他和她一同進宮,站在一起,仿若璧人,她的頭上插著海雲天,被京城之人贊美艷麗無雙。
他登基為帝,他冊封她人為後,他為了能見到她,納了她最好的朋友為妃。
終究,這種眷戀讓他犯下大錯。
瑤光殿中,她將看著手中的海雲天,說:“既然已經選擇,為何又要回頭。我已另嫁他人,那人是你的同窗好友,是教你治國之道,育你成才的恩師之子。凌辱臣妻,你受的住悠悠眾口,我柳凝華坦蕩一生,絕不苟活!唯有用這支海雲天,雪今日之恥辱!”
“你殺了我,用海雲天殺了我,殺啊,你殺啊!”喬貴妃的話陡然穿插進了雲瀾滄的腦海中。雲瀾滄看著眼前喬貴妃的仿若瘋魔的臉,踉蹌的後退一步。
“喬代容!”雲瀾滄話畢,手中的簪子陡然脫落。
喬貴妃咬著牙笑著看著雲瀾滄,眼中的冷與恨刺痛了雲瀾滄的眼睛,擾亂了他的心神。
“皇上,你當你卑劣的行為沒人知道嗎!”喬代容一步一步的逼近雲瀾滄,“海雲天,你知道為什麼華姐姐用海雲天自殺嗎,為什麼她不選擇白綾,不選擇毒酒,偏偏選擇了海雲天!是你,都是你逼的,你逼死了華姐姐,是你逼死了她!”
“住口!”雲瀾滄幾乎是耗盡最後一絲心神吼出這兩個字的。他只感覺柳凝華和喬貴妃的身影在不停的搖晃交疊,他想到了柳凝華死時的表情,想到了柳凝華的一切。
噗的一聲,雲瀾滄一口鮮血噴出,碰了喬貴妃一頭一臉。門口的壽公公嚇得眼珠子都瞪了出來,急忙的跑了進來。
“皇上!皇上!”
玉欣宮頓時亂成了一團。
水清顏醒來的時候,身旁坐著外祖母霍氏。霍氏見水清顏醒來了,頓時雙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彌陀佛。
“四小姐已經沒有大礙了。”女國醫將手從水清顏的手腕上拿開,然後將水清顏的胳膊放入了被子中,“吃幾服藥就好了。”
水清顏尋著女國醫的視線看過去,瞧著女國醫也消瘦了一圈,神態不復以往的精神,又見女國醫眼下略帶淤青,不由開口:“女國醫,為何如此疲憊,可是趙夫人······”
女國醫搖搖頭:“母親沒有大礙,只是內心郁結,是心病,藥石無用。”趙枝艷將手中的東西收好了,然後看著水清顏,認真的道,“母親素來喜歡你,若是四小姐得空,不妨去陪陪她。”
水清顏微微一笑:“你這做女兒的難道不陪在母親身邊?”
趙枝艷搖搖頭,想說什麼,礙於場面,便道:“我身為女國醫,在現在這種局面中,實乃忠孝難全,我先回宮了。”趙枝艷說著,便提起了手中的箱子。走了兩步,趙枝艷又轉過了身子。
“母親不知道太後為你和五皇子賜婚的事情,你在她面前,就不要提起這事了。”趙枝艷說著,便行禮,退了出去。
水清顏見趙枝艷走了,笑著看著霍氏:“清顏果真是個搶手的。”
霍氏眼圈微紅,看著水清顏調笑的臉,忍不住又紅了眼睛:“你這傻丫頭,找知道太後由此一舉,外祖母便早些將你······”霍氏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
水清顏笑笑,此時釉煙端著藥進來:“小姐你可算醒了。”釉煙說著,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將藥碗放在一邊,釉煙給水清顏拿了靠墊,讓水清顏坐起來。
水清顏坐起來之後,看向霍氏:“外祖母可知宮中出了什麼事情,為何女國醫連回家都來不及?”
霍氏見屋中沒有旁人,看了水清顏一眼:“太後身體一直不好,從翠雲寺回來的時候便發了高燒,女國醫這段時間一直在永安宮照顧太後。昨日皇上不知為何病倒,來勢洶洶,至今未醒,你外祖父昨夜入宮,到現在都沒有回來。”
水清顏心一跳。皇上這個時候重病,是巧合還是其他?
水清顏現在突然很想見一見徐言炘。他那裡,一定有她想要的答案。
“小姐,快些喝藥吧。”釉煙將藥碗送到了水清顏的面前。
“我來。”霍氏立馬要伸手。
水清顏急忙接過藥碗,笑著道:“外祖母這是要將清顏寵壞了,清顏還沒有病到端不起藥碗的程度。”
水清顏話畢,外面傳了來腳步聲。花氏,曾氏,英氏等人紛紛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