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百五十四章 婁宿隕落
“哦?”婁宿一聽宋景堂開始的這段話就明白了,他確實是看破了自己的招數了,許久沒有被看破招數了的婁宿笑了,“除了幾年前白虎大人識破過我的招數以外,還真沒幾個人能嚴格意義上說是看破的了,我倒想聽聽你的分析。”
宋景堂也笑了,此次的笑容並不僵硬,似乎這本來就該是他固有的笑容,一個平時不苟言笑的大男生,這樣笑起來還是很陽光的。而這笑容的原因是,他發現自己並沒有看錯婁宿這個人:“說實話,剛知道你把我放入這個你掌控的空間的時候我很惱火,可以說是,我有那麼一瞬間覺得你是個好人,但是你卻背叛了我的信任。”
婁宿沒有說什麼只是繼續聽著。
宋景堂繼續說道:“廢話也不多說了,我來說說我的看法。首先,你是個騙子沒錯。從一開始伴隨著些許交談的動作開始,你就在欺騙了。你拋來花,讓我劃開而滿足了你的招數發動的條件。然後一瞬間移到我身邊,這個開始就已經稱得上是一個十足的並且高端的騙人行為了。你讓我產生了,你的能力是幻術和時間控制的可能性最大的錯覺……這個也不算是錯覺吧,反正就是誘導我這麼想了。然後你告訴我不是幻術,那麼我的心裡就開始偏向於分析你的能力為時間控制了。從出來到外面開始,你就是跟我一通對話,分散了我的注意力之後,再讓我看了靜止不動的場景。讓我覺得在你的權力空間裡,你控制的是時間。這樣一來你使用你能力的時候我就開始沒有還手的余力了。”
婁宿笑了笑。
宋景堂繼續說:“但是事實上,不是的,你的權力空間裡,你所控制的不過是你身邊周遭的空氣罷了,之所以一開始你能瞬間移動到我身邊是空氣的帶動,而後你讓我看的他們靜止的樣子,大概是你的這個權力空間確實是有別於那個空間的存在,但是我猜這些場景大概是你制造的幻像吧,說什麼不是幻術什麼的也是騙人的吧。(見婁宿繼續只笑不語)而我真正發現這一點是因為你從來沒有兩次連續用空氣推動,你如果控制的是時間的話,為什麼不選擇控制我的時間呢?這樣之類的想法出現在我的腦海裡,我大概就明白了,你可不是什麼無敵的神啊。”
“不得不說你很聰明,但是即便是知道了我的招數的原理,你又能如何?”婁宿聽完了宋景堂的分析之後反而輕松地笑問道。
“又開始騙人了,你是很善於心理戰術嗎?”宋景堂冷聲道,“你的招數破法說起很簡單。看起來你是在保護那朵花,但是事實上,你保護的只不過是自己和那朵花的聯系。之所以對花這麼在意,一來是還不清楚我對你招數的了解情況,二來就是你想通過這個來迷惑我,讓我把注意力放在那朵花上。還真是煞費苦心了。”
“哈哈,費苦心倒是不至於,我向來都是這麼玩的,”婁宿笑了出來,顯然是承認了宋景堂對自己招數的所有猜測,“只是真沒想到出了白虎大人之外,還真的有人能夠明白我的招數的個中奧秘啊。但是你比起白虎大人實力卻是差了不知多少倍,說破我招數很簡單可真是大言不慚了。”
宋景堂定定道:“是不是大言不慚,你試試便知到了,這種事情不必廢話了吧。”
“呵。好!”婁宿也不多廢話了,能遇見如此中意的對手也是難得的事情。
宋景堂這次不再是被動等待,而是率先快速移動到了比較遠的地方,他覺得首先出了婁宿的控制範圍便能達到平等作戰的條件。
婁宿卻淺笑著,利用著空氣的推動力,跟著宋景堂的後腳移動到了他的身邊,一招出手,又是一次重創。
“怎麼會這樣……?”宋景堂語氣裡沒有哀怨,但是確實表現出很不解,看了婁宿一眼。
“等等……這個是……”本來還十分得意的婁宿的瞳孔瞬間放大,就看著眼前的宋景堂消失殆盡。
“只有你可以利用濁力?我不能利用一下靈力了嗎?”宋景堂出現在了婁宿的身後。
“什麼?!”婁宿一驚腦海裡浮現了幾個問號,“是幻像,還是控制時間,還是和我一樣權力空間?!”
宋景堂不語,閃到了一側。
“和我一樣?”婁宿驚慌之中,問出了口。
“你猜。”宋景堂此時表情穩重,但是口氣卻有些小孩子氣讓人十分捉摸不透。
婁宿皺起眉頭。
宋景堂心中浮現了一句話,像是父親對兒子的告誡一般:“毅,雖然你是當哥哥的,也是未來要繼承我位置的人,但是你也不能老是板著個臉啊。雖然君臨天下的樣子倒是挺好的,但這一不能親下二不能誘敵,不妥。當多學學你弟弟,有的時候撲朔迷離才是迷惑敵人的最好方式。當然也是讓頗有居心的人把你想得更復雜的好方法。”
宋景堂聽從了這個告誡,表情和語氣都發生了改變。
婁宿確實是被迷惑到了,而他本身也就是那個告誡中所謂的頗有居心的人。
喜歡心理戰的人最怕的是什麼?你琢磨不透的人。他若不給你任何破綻,你不知道他所表現出來的表情語氣和他的心情是否相同,如何能夠掌控那人的心志呢?如何能顯現心理戰的優勢呢?
“混蛋!”婁宿心中不禁暗罵。
他卻是不知道,他這一罵正表明著他這個擅長心理戰術,從來都是一次性讓人潰敗的高手,這一次卻在別人的心理戰術中落馬了。
宋景堂操控起靈力,再次移動到婁宿的身後,一腳飛踹。將婁宿高高踢飛。
還沒有摸清楚對方狀況的婁宿也不敢貿然行動。用自己濁力穩住了自己的位置,回頭想看宋景堂下一步的舉動。卻發現他早就不見蹤跡。
“我在這裡等你很久了。”宋景堂半笑著在婁宿身後說道。
“啊!”婁宿一下,驚叫了出來。而這一叫泄了他的氣,也就注定了他的敗局。
宋景堂又是一腳飛踹。
婁宿迅速又轉至正面來迎。卻應接不及,被狠狠踹到了地上。
“就這麼隨便踢踢好了,看來連用刀的必要都沒有了。”宋景堂居高臨下很是有王者霸氣地把轅馬刀高高舉起,輕蔑地看著地上被摔得快要散架,已然高雅不起來的婁宿笑道。
婁宿卻猛然想到:“沒錯,我可以就呆在地上,我有空氣輔助其實完全沒有低空的劣勢,也就是現在我和他是在同一個平面上,只不過他是用腳底板對著我而已,准確來說還是他處於劣勢。我還可以使用花,而他已經對我放松了警惕。”
婁宿剛想到開心的地方,卻沒想到,宋景堂手中的轅馬刀已經被他猛地往下砸來。
婁宿又是一驚,大腦已經來不及反應了。但是潛意識裡求生的欲望卻驅動起了他的中樞神經,讓他周邊的空氣動了起來,把他高高拋起,躲開了轅馬刀的攻擊範圍。
轅馬刀不落地還好,落地後的威力著實讓婁宿後怕了——整塊地面完全粉碎。
深吸一口氣的婁宿定了定神,發現宋景堂就在自己的不遠處,猛然用數朵花射向了宋景堂。
宋景堂這時卻笑開了。
婁宿心中大駭,大叫不好。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宋景堂甩手將那幾朵花轉而送向了斷花處,自己衝向了想要阻止這一切發生的婁宿。靈力積蓄,宋景堂提腳,像是要踢個射門的弧線球一般,腳踝衝著婁宿的腰部一踢。婁宿整個人高速振動起來,沿著精妙的弧線飛向了封殿的屋頂。
###
婁宿隕落,重重砸在了地上——桓媛和胃宿中間的地上。
實實在在的,轟然一響。
桓媛沒有理會婁宿的不請自來,一招靈動直奔胃宿胸口而去。
婁宿倒在地上渾身散了架一般,腰部的骨頭必然都已經粉碎了,他是知道的。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靈力猛擊,肌肉不被拉碎已經不錯了,還想保留骨頭的全屍?做夢吧!
但是此時看見正在釋放的靈動的桓媛,又看了眼毫無意識還望著自己的胃宿。
已經快要離開這個世界的他,猛然有了回光返照的現像。
不知道何來的力氣,不知道何來的勇氣,不知道……
“轟。”……“滋滋滋。”
靈動直直打在了婁宿的身上。
胃宿吃驚了。
桓媛吃驚了。
宋景堂吃驚了。
婁宿笑了。
胃宿看著婁宿,眼睛也忘記了眨動,直至淚水慢慢滑落。
桓媛看著自己手中的劍穿透了婁宿的身體,才緩過神來,如果此刻不是穿透了婁宿的身體那麼很有可能被穿透的是被稱作胃宿的那個少年的身體。自己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慘無人道了?這時自己前世記憶的重量嗎?
宋景堂吃驚了,是何等精神力才能讓本應該經脈盡斷,骨頭也都粉碎的婁宿起來的?
婁宿看著胃宿笑了。腦海裡出現了一幅幅場景。像是走馬燈一般。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卻還是希望能夠重新看看自己的人生究竟是如何度過的。他想感恩他的人生,哪怕沒有一點值得他慶幸的地方。
婁宿看著胃宿笑了。腦海裡出現了一幅幅場景。像是走馬燈一般。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卻還是希望能夠重新看看自己的人生究竟是如何度過的。他想感恩他的人生,哪怕沒有一點值得他慶幸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