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百五十五章 胃宿暴走
男孩出生貧寒,是個花農的兒子。但是,因為從小時候開始就擁有著模糊的前世記憶。他可以讓花開得更艷麗,能讓花更加擁有芬芳。生來就像是為了培育花的。
但是有著才能的他,卻為此遭受了不該有的待遇。
男孩所處的島國的國主最喜歡的就是花朵了。每年都會召集各地的花農來,為他帶來最好的花朵。
若只是如此,這應該會是花農們的福音。
可是這個國主卻是個變態,最變態的地方便是,他看上的花,可能會被繼續培育,而他所看上的花農就會遭受到“侍奉神”的“優待”——接受死亡的洗禮。
其實,也就是做個活祭。
男孩預料之中得被看上了。
男孩很開心,因為他的家人將會有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但是,他父母自然是不高興了,因為他們失去男孩就相當於失去了他們的全世界。是啊,孩子才是父母的全世界,若是孩子沒了,要榮華富貴有何用?
男孩的父母最終決定讓男孩逃走。由他的父親頂替。
島國國主可不是如此好糊弄的。更何況,男孩的名聲在外,用一個糟老頭子就想糊弄了?沒門。
通緝令下達,男孩的父母被捕,並且被判了死刑。
男孩很是不解。本來不是很好的事情嗎?不過是死了自己一個,能換來父母一輩子的榮華何樂而不為呢?為什麼非要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男孩並沒有聽從父母的話逃走,而出現在了法場。
國主很開心,決定一起了結了這相愛的一家人。
此時的男孩沒有縛雞之力,只能眼睜睜看著父母被砍頭。
父母死前還在問:“傻孩子,你為什麼要回來?!”
“你們才是傻父母,你們為什麼要我離開?!”男孩哭了出來,從出生以後就沒有哭過的男孩一次落淚了。
法場上飄揚起了奇異的幻香。
“這……”國主聞了很是中意這種香味,笑了,他知道這是男孩淚水的味道,決定留下這個男孩,只殺他的父母。
刀起頭落。
……
這大概就是男孩一生裡唯一的黑暗。
男孩在國主身邊呆了幾年,能力越來越強,他能感覺到自己前世記憶所擁有的力量正在被自己同化,所以,他決定毫不保留地接受這一切“神”帶給他的福祉。用這個力量殺了所有傷害過他的人,這是最後的結果。
於是皇城被屠。
男孩只留下了國主最小的兒子,和他那最溫柔的母親——唯一對他很溫柔的人。
從此浪跡。
在他意料中的是,那個國主最小的兒子和他那最溫柔的母親也免不了會有報仇的想法。四處雇佣殺手,就是要斬殺他們的殺父弒夫的仇人。男孩不在乎,因為他已經無敵了。世上除了各色的花香,再也沒有什麼能讓他臣服。
直到一日。
一個自稱白虎的人出現,只用一招,便讓男孩甘拜下風。
被收做手下,得名——婁宿。
自此婁宿像是獲得了家人一般,把混世軍團當做了自己的家。
雖然混世軍團經常被稱作魔鬼軍團,但是他覺得這裡才是溫暖的地方,那個自稱干淨的世界其實才是真正藏污納垢的地方。在混世軍團裡的他們充滿了關懷,不會像是自己小時候所遇見的冰冷的人際關系一樣,沒事是朋友,有事他會是第一個站出來指證你的。他不記恨那個在士兵來抓人的時候馬上指認自己的那個朋友,但是,呵,怎一個凄字了得?
婁宿在混世軍團裡也不能光吃著白飯,總是要有很多任務的。為了更好的完成任務他接受了訓練。但是卻失去了前世記憶。像是在他們的訓練的時候,用前世記憶來換取了更強大的力量。雖然突然感到了一些空虛,可是對於他來說記憶是沒有意義的東西。
此後,擁有了強大而穩定的力量的婁宿就跟著白虎四處游歷。
在跟著白虎行走江湖的期間,他遇上了另一個小男孩。也是從小就有前世記憶,而他的能力卻是被盜匪集團看上了,過得生活比自己還不如,連父母是誰都不記得了。在盜匪集團裡也被像是動物一樣馴養著。
“我想成為他的哥哥。”這是婁宿看見小男孩說的第一句話。
那個小男孩當時抬頭看了他一眼,但也僅僅是一眼。
這個小男孩便是而後的胃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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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宿笑了,這一生也不算白來一趟,有和齊全家人共享天倫之樂的記憶,有為報仇不顧他人死活的經歷,有因一時衝動而負責一輩子的壯舉。值了!
胃宿依然看著婁宿,看著他一點點化作了花瓣。胃宿知道,這是婁宿為自己選擇的葬禮——花葬。這些花是婁宿用自己剩下來的最後的濁力把自己腐爛的身體化形而成的。
胃宿咬牙,看著婁宿的笑容一點點從眼前消失,只說出一句話:“哥哥,慢走,來世,還做兄弟。來世,我做哥哥,我讓著你!”
當婁宿的最後一絲笑容也終究化為了那一片花瓣的時候。胃宿的回憶也爆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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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一直跟在一群盜匪身邊。
盜匪對他也沒有養育的情感。因為這個孩子在他們眼裡根本不是人。是寵物是道具,是一個讓他們覺得又好用卻又懼怕的物品。
小男孩自小就擁有前世記憶。他的胃口很大,若是沒有吃的是會吃人的,至少他們第一次遇見這個小男孩的時候,他正在上演一幕惡心的畫面——吃人肉。
盜匪之所以會把小男孩帶在身邊,全是因為盜匪頭子發現了小男孩身上隱藏的力量。他覺得可以加以利用,並且這個男孩也很好玩。
小男孩當時就有著可以讓身上的各個部位沙化的力量,並且沙化出身體之後還可以再次化作實體行使在身上能行使的功能。
盜匪頭子卻是個十足的暴力分子,把小男孩帶到身邊之後就天天對其拳打腳踢,唯一提供的只有那少得可憐卻不會把他餓死的食物。然後每次行動的時候總會把小男孩帶在身邊,讓他為自己開道,把風,甚至是作為殺人機器。
小男孩的臉上從來沒有表情,讓人覺得他似乎是從出生開始就將表情交予惡魔換來了現在的能力一般。
但是只有小男孩自己知道,自己小時候也曾經是天真爛漫的孩子。雖然有著前世記憶,從小就有大胃王的稱號,但是父母從不會讓自己餓著。一個不富裕,卻能夠吃穿的幸福家庭。
小男孩六歲的時候,自己住的村莊被盜匪洗劫了。父母也被殘殺。但是父母死前卻把小男孩藏到了地窖裡,躲了一難。
小男孩在地窖裡待了一天一夜,餓得不行了,才爬了出來。看見了父母的屍體……失去了以前的笑容,卻沒有哀傷。
他耗盡全力將父母埋葬在了院子裡。然後想出來尋找吃的。
用自己沙化的眼睛尋找。
村莊是真的被洗劫一空了。
餓到了第二天。
小男孩忍受不飢餓,開始吃起了路上的屍體。
美味。
這是小男孩瞬間的感覺。
小男孩耗盡全力將父母埋葬在了院子裡。然後想出來尋找吃的。
用自己沙化的眼睛尋找。
村莊是真的被洗劫一空了。
餓到了第二天。
小男孩忍受不飢餓,開始吃起了路上的屍體。
美味。
這是小男孩瞬間的感覺。
第三天的時候。
另一批盜匪來到這個村莊。
盜匪頭子發現已經被洗劫,暗罵了一句,正准備,離開的時候卻發現了小男孩出來查探情況的眼珠。
這個盜匪頭子的手上是沾了無數人的鮮血的,見到這個眼珠的時候比起害怕更多的是好奇。抓來了小男孩帶走。
而盜匪頭子的手下就不同了。即便他們是跟著盜匪頭子過著吹毛飲血的生活,也無法擺脫對這些未知的東西的懼怕。這樣也導致了後來,盜匪頭子對待小男孩是以虐待為多,而那些手下是以利用和懼怕為多。
其後數年。
盜匪頭子一直帶著小男孩,一直利用著小男孩,一直飼養著小男孩。
直到一天,一個叫做白虎的男人出現了。說要和他進行交易——十根金條換一個人。
盜匪頭子一聽,心中不禁笑道:“十根金條?哈哈,十根金條買個山頭都差不多了,這個年輕人倒挺識貨的,看上了老子看上的人,還肯出血本啊。嗯,不過呢,老子可不是吃素的,這麼點錢就想打發我了?”
白虎身後的婁宿沒有理會盜匪頭子有沒有同意,直接走上前來,拉住了小男孩,笑道:“從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哥哥了如何?”
“慢著!”盜匪頭子一聽,不高興了,“我可還沒同意呢,十根金條也能從我這帶走人?休想,這小子胃口可是不小呢,我這幾年養下來,豈止是這個價格?!”
“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白虎沒有開口,婁宿毫不客氣的說道。
盜匪頭子看了看眼前這個手裡夾著朵花的男子,笑了:“跟個娘們一樣也在老子這裡叫囂?”
婁宿看了一眼白虎。
白虎沒有說話,轉身就離開了。
盜匪頭子不解了:“怎麼?不交易了?”
“|給過你機會了。”白虎依然沒有說話,接話的是婁宿,而在接話的同時,盜匪窩已經陷入一片花海,活著的只剩下了盜匪頭子一人。
盜匪頭子傻了,自己什麼時候因為貪婪落得過如此下場?這不是做夢吧?竟然有人只有一招就滅了自己幾年來辛辛苦苦組織的戰隊?
“這不是做夢。”婁宿輕笑著,“看在你多少還是帶大了胃宿的份上,我會留你一條狗命的。”
盜匪頭子還沒來得及思考婁宿嘴裡的胃宿是什麼東西,也沒來得及為婁宿所說的那一句留命表示感謝,已經被淹沒在了花海之中。
離開了盜匪窩之後。
小男孩就徹底成為了胃宿。在婁宿這個哥哥的陪伴下逐漸有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