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不過是計策罷了
“在我跟我母親沒有徹底從這個世界上離開之前，你們本來也不會死心，而我雖然不知道你們在醞釀著什麼東西，但是未雨綢繆總歸是好的，所以我制造了各種不在場的證明，不管你們出什麼樣用來對付我的主意，我都能夠找到目擊證人。”寧柏竹也沒有藏著掖著，很明白的回答了國舅爺的話。
“至於你那個屬下，卻是完全因為你，畢竟在你身邊待了這麼多年了，他想要背叛你早就背叛你了，但是他沒有，一是因為他的兩個妹妹還在你的手裡，而是因為你對他來說還算不錯，只是她沒有想到在危難關頭，你做的不是如何保下他，而是如何將自己摘出去，這才是他徹底背叛你的理由。”
“寧柏竹，不得不說，你真的很聰明，敗給你我心服口服，只是不知道有沒有人跟你說過聰明反被聰明誤呢？希望你能夠承受接下來的痛苦吧！”國舅爺說了一句不明所以的話之後就哈哈大笑起來，眸中的神色也稍微恢復了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
“你並沒有敗給我，你只是敗給了你自己，像你這樣剛愎自用的人，又怎麼可能會將一切變故都考慮周全呢，對了順便再告訴你一句，你的心腹已經離開了東晨國，再也沒有回東晨的可能了。”國舅爺的話讓寧柏竹感覺到疑惑，但是一時之間要說出個所以然來，寧柏竹確實沒有這樣的本事。
“我妹妹怎麼樣了？”國舅爺重新閉上了眼睛，在感覺到寧柏竹站起來准備離開的時候又問了一句，他不在了，最放心不下的應該就是他這個妹妹了吧，只可惜因著自己這麼多年來做的事情，怕是也不會有什麼好日子過了。
“王後之位肯定是不保了，但是以你那外甥的性格，保住她後半輩子衣食無憂是絕對沒有問題的，你也是一個快要上路的人了，還是不要將心思放在這上面的好。這壺酒就留給你了，算是我送你最後一程。”寧柏竹說完就沒有再停留，而是出了天牢，單頁沒有直接回行宮，國舅爺的話到底還是讓寧柏竹感覺到了一絲的不安。
然而直到國舅爺被定罪的消息傳來，這中間也沒有出現任何的問題，此時已經是九月初八，齊寒霜肚子裡的孩子剛好滿三個月，寧柏竹這些日子每天都陪在齊寒霜的身邊，一是為了給齊寒霜調養身體，二是為了防止國舅爺跟王後那邊再有暗算過來，只是到了現在卻依然是風平浪靜的。
處置國舅爺的告示被張貼在全國各個皇榜上，畢竟是一國國舅，即便是處以極刑聲勢也是極為浩蕩的，行刑的那一天寧柏竹沒有去看，卻是迎來了一個意外的客人，東方柏蓉看著多日未見的寧柏竹，目光中包含著悲切，寧柏竹不知道怎樣去解釋，最後之恩呢過選擇了沉默。
“姐姐，我舅舅死了，我母後是不是也會死？”東方柏蓉坐在寧柏竹的身邊，過了好一會兒才幽幽的開了口，只是話剛說完，寧柏竹就聽到了抽泣的聲音，寧柏竹被東方柏蓉的哭泣聲弄得心裡有一些煩悶，她遞過去一張手帕，之後給東方柏蓉倒了一杯水。
“有你哥哥在，你母後不會吃什麼苦頭的，只是若是她還不老實，我想不僅僅是我不放過她的問題了，在處理國舅爺的時候，一朝重臣本就對於父王壓下對你母後的彈劾一事感到不滿，若是被抓了痛處，自然是要重重打擊的。”寧柏竹說的也並無道理，王後沒有被處置是因為一國不能沒有王後，另一點卻也是因為東方明念著自己的兩個孩子。
“姐姐，我要離開東晨國了，我要跟雲烈回到雲風去，回到我們相識的那個地方，你說到時候會不會有人再拉著我的手說，你就是寧柏竹，那個轟動了整個京城的人？”東方柏蓉其實是了解自己的母親的，只不過是她不願意相信罷了，如今母後會得到這樣的下場也不過是命中注定罷了！
“也許，不過我想，那個時候夜雲烈會保護好你的。”寧柏竹不知道應該怎麼說，裡來到東晨不過短短數日，卻發生了這樣多的事情，這是連她也沒有意料到的情況，不過對於自己做的一個又一個的選擇，寧柏竹卻從來沒有後悔過，或者說在寧柏竹的字典裡從來沒有後悔這兩個字。
“寧柏竹，真不知道認識你是我的幸還是不幸，你毀了我的一個家，卻又給了我另一個家，說到底我究竟是得到了還是失去了。”東方柏蓉站起來往外走去，門外夜雲烈正站在那裡，依舊是一壺酒，一把劍看起來瀟灑倜儻。
也許剛剛東方柏蓉的這個問題是沒有答案的，但是在看到夜雲烈之後，她忽然又有了答案，她的夜雲烈，這樣一個風流倜儻隨風一般的男人，居然為她選擇了停留，與自己來講必然是幸運的吧，東方柏蓉淤積在心裡的煩悶總算是少了一些。
“離開之前去看一看你父王跟你王兄吧，他們很關心你。”寧柏竹覺得東方柏蓉似乎在一夕之間長大了，也懂事了，終究只是造化弄人，即便是她將來會恨自己，那也是命運使然，只是不管怎麼樣，寧柏竹依舊將她當成是雲風國裡跟在自己後面的小妹妹。
“我知道。”東方柏蓉應了一聲，就跟著夜雲烈離開了，只是最後東方柏蓉還是沒有去見東方明或者東方莫寒兩個人之中的任何一個人，只不過留了兩封信，交給王公公之後就跟著夜雲烈踏上了前往雲風國的旅途，路上的東方柏蓉是微笑著的，大概她找到了真正屬於自己的生活方式，未來她會為自己活著。
東方莫寒看著手裡的那一封信，心內感慨良多，有時候改變一個人的思想與生活狀態不過是簡單的幾句話，有時候改變一個人的方式卻僅僅只是一個簡單的契機罷了，東方莫寒覺得煩悶的很，將書信往桌上一放便決定出去走走。
東晨王都實在是沒有什麼可以逛一逛的地方，尤其是國舅爺被處以極刑了以後王都城裡更是人心惶惶，菜市場門口，國舅爺的頭還被放在那裡示眾，即便是已經九月了，但是蒼蠅蚊子還是很多，密密麻麻的釘在國舅爺已經完全沒有了生氣的臉上，令人作嘔。
東方莫寒匆匆走過，都沒有勇氣轉過身去看上一眼，在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站在了寧柏竹的行宮門口，他嘆了口氣，原來在自己想要找人說話的時候第一個想到也只是寧柏竹而已，身子一轉剛想離開，卻被寧柏竹叫住了：“太子既然來了，為何不進來坐坐？”
“會不會她打擾你了？”既然已經被抓了現行，東方莫寒自然也沒有什麼話可說了，他轉過身來訕笑了一聲之後摸著腦袋往行宮裡面走去了，此時的寧柏竹手裡正提溜著一串葡萄這是剛剛從行宮的花園裡現摘下來的，葡萄皮外面還結著一層白的的糖衣。
“怎麼會呢？左右我也沒有什麼事情，正好想找個人說說話，夜雲宸又出去辦事情去了，我剛好無聊的很，你來了剛好呢，對了，你有沒有見到柏蓉，她今日早上來過我這裡的。”寧柏竹將葡萄一顆顆剪下來，然後用清水衝干淨之後裝進盤子裡，這才走到東方莫寒的對面坐下來。
“沒有，不過她給我和父王留了封書信，我還沒來得及看，想也知道這人跟著夜雲烈那小子過想要的生活去了，這樣也好，王宮裡面的生活於她來說終究是沉重了一些。”東方莫寒笑了笑，手指輕點著桌面，跟寧柏竹說了一會子的話，心情似乎也好了一些了。
“你母後情緒怎麼樣？”寧柏竹最是喜歡吃葡萄的，只是現實世界裡的葡萄都太過酸澀，大概也是因為用了催熟劑的緣故，不像這裡的葡萄，個頭看著不大，味道卻是不錯，這已經是寧柏竹剪下來的第三串葡萄了。
“還能怎麼樣，不過是發發脾氣，砸砸桌子罷了，其實父王會放過她都讓我覺得驚訝，在我看來，父王應該是連著母後一起處理了才是的。”說起自己的母親，東方莫寒面上戴上了一絲苦笑，這兩天連他都不太敢去看自己的母後，這人瘋瘋癲癲的樣子確實不是誰都能夠承受的了的。
寧柏竹覺得自己好像提起了不應該提起的話題，但是話已經說出來了就沒有收回去的余地了，他想著安慰一下東方莫寒明確有不知道能說什麼，只好道：“王上沒有處置王後，大概也是考慮到了你們兩個孩子，再說後宮不可無後，你母後再怎麼鬧終歸還是家事。”
“我猜也是這個樣子的，只是朝堂之上廢後的聲音越來越響，只怕父王也支撐不了幾天的。”回想起今日朝堂之上一水的人跪在地上請求父王廢後的場景，東方莫寒還是忍不住感覺到悲哀，樹倒猢猻散，說的不就是這個意思嗎？那些人裡有多少是舅舅親手提拔上來的。
“一個人若是不想做什麼事情，哪怕是全世界的人來反駁他，他也是不會做的，所以你不用替你母後擔心王上 會突然發難，只是這段時間還是希望你的母親能夠安分一些，不然就真的只是這樣的命運了。”寧柏竹卻是不以為然的樣子，東方明在想什麼她哪會不清楚。
“要真是如此，倒也算是所有壞消息中的一個好消息了。”東方莫寒沒能力也沒想法阻止發生在舅舅身上的事情，但是想要守護好自己的母後卻是東方莫寒在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開始之後，一直想要做的事情，如今在聽到寧柏竹這樣說之後，東方莫寒心安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