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當年怨
木澤望著上面的人，心思千回百轉。
他之所以敢這麼放肆，也是因為皇上對自己很寬容，可這關系到江山社稷，他不敢去揣測。
“皇上，臣真的是被冤枉的。”木澤重重的磕頭，大聲道。
他一抬頭，就能看見那額頭上的紅色印記，看起來是真的下了狠心。
蕭煜不屑的冷哼一聲，將手背在身後，居高臨下的望著他。
“木將軍，敢問你府中那炸藥庫是怎麼回事？你若真是冤枉，又為何會和齊王勾結，企圖禍害我梟陽江山。”蕭煜言辭犀利的問到。
他一連串的問題讓木澤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腦子裡“嗡嗡”直響，卻又要強裝鎮定，一副很坦然的樣子。
皇上卻不再去看木澤，他帶著一絲悔恨閉上了眼睛。
要不是自己當年心慈手軟，怎會鬧出今天這樣的局面。
“來人。”皇上輕輕地喊了一聲，羽林衛立刻就進來了，他看也不看，就說：“將木將軍帶下去，今日種種罪行，讓他好好的交代清楚。”
沒想到他什麼也不問，就直接讓人將自己帶走了。
木澤立刻反抗，掙脫了那些人的禁錮，不甘的望著皇上。
“皇上，你不能這樣對我，你忘了我妹妹為什麼會死嗎？。”木澤怒吼，他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求生的機會。
他這話一出，蕭煜很明顯的感覺到皇上的情緒出現了波動，他大感不妙，對王仕仁使了個眼色，讓他出來說話。
王仕仁立即站了起來，進諫道：“皇上，臣認為木將軍此行為不純，定不能饒恕，需要徹查才是。”
“父皇，兒臣也認為此事不妥，此事疑點重重，兒臣認為還是該查清楚。”蕭煜也堅持不放。
木澤咬牙切齒的瞪著兩人，別以為他不知道這些人有何目的。
此時皇上也糾結了，他看了眼蕭煜，有又看向木澤，一時間，有些拿不定主意。
“皇上。”翰林院的趙大人也站了出來，挺直腰板，義正言辭的說：“齊王惡行累累，齊王妃示人命如螻蟻，木將軍和這種罪大惡極的人在一起，臣認為木將軍也是近墨者黑，手上無辜的鮮血不知多少，一定要嚴查才是。”
緊接著又有人站了出來，符合道：“皇上，炸藥之事非同小可，木將軍不能放。”
越來越多的人站了出來，木澤額頭上的汗珠越來越大，臉色也越發蒼白。
殿內硝煙彌漫，所有人都將矛頭指向了木澤。
木澤怒瞪著蕭煜，深吸了一口氣，身子卻止不住的顫抖。
“太子，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下官沒有炸藥，和齊王也不過是點頭之交，為何到你這裡，就顛倒了黑白。”木澤將自己說的很委屈，整個人都變得蒼老了不少，倒是有幾分可憐。
“……”
蕭煜移開視線，冷眼諷刺道：“莫非將軍以為這人是作假，從你府中搜出來的炸藥也是假的？”
“來人。”蕭煜的神色突然又冷了幾分，他看向殿外，大聲道：“將那些人帶進來。”
“哐——”
木澤一個踉蹌，直接倒在了地上。
此時，他已經沒有絲毫僥幸了，蕭煜是誰，既然他會叫人進來，那就說明是有把握了。
就連皇上也皺起了眉，不知道蕭煜要搞什麼。
很快，就聽到了外面傳來整齊的腳步聲，羽林衛帶著一群被捆著的人進來了。
那些人一看就是將軍府的人，而此刻的木澤也不再掙扎畢竟事已至此，再做過多的狡辯也沒用。
“木澤，你妄圖宴上行刺，又企圖將炸藥藏在宮中，證據確鑿，還不認罪？”蕭煜指著木澤，霸氣十足的指責道。
木澤突然笑了起來，漸漸的變成了瘋狂的大笑，他站了起來，將在場的人都指了一遍。
“我有什麼錯，你們才是罪該萬死，我曜日的江山，竟然被你這樣的賊人盜取，我奪回來何錯之有？”
他憤怒的說了一通，面目猙獰，徹底將自己的本質和野心暴露了出來。
殿內一片靜寂，所有人都被木澤的言論震驚了，最主要還是對於他的身世感到驚訝，沒想到他竟然和前朝有關系。
“木愛卿。”皇上滿是疲倦的聲音喊了他一聲，他望向木澤，頗為失望的說：“朕以為你已經放下了當年的事情，朝代更替，你我無法阻止，你又何必執著。”
看得出來，皇上是真的累了，整個人看起來一點精神都沒有。
他揮了揮手，讓人將木澤帶下去了。
他淡淡的掃了眼這裡的人，垂下眼簾，“朕有些煩了，今日就到這裡吧。”
“兒臣恭送父皇。”蕭煜恭敬的目送他離開。
——
勤政殿。
皇上將手背在身後，背對著跪在地上的木澤，揚起頭，嘆了口氣，說：“木澤，你可後悔？”
“後悔？”木澤偏過頭，不屑的冷哼一聲，“我只後悔當時沒有將你殺了。”
見他依舊執迷不悟，皇上轉過來，眼裡充滿了失望。
可木澤根本沒有搭理皇上，目光倔強。
“今日被蕭煜抓住，我無話可說，你害得我木家家破人亡，死傷無數，你不該償命？”木澤偏激的說。
“你怎麼忍心讓汐兒受苦？她那麼小你就對她下毒，你的親兒子阿木檫也是因你而死，你將西涼攪了個天翻地覆，靖王也是被你間接害死，木澤，你可真的不後悔？”皇上指著他，激動的說。
原來，他知道一切，卻假裝一無所知，為了能讓木澤回頭，完成公主的心願，勞心勞力，卻是竹籃打水。
皇上抹了把臉，又變回了那個睥睨天下的帝王，對木澤，也只剩下君臣之情。
“呵呵……”木澤突然冷笑出聲，緩慢的站了起來，手上的鐵鏈撞擊得“劈裡啪啦”的。
一步一步的走到皇上面前去，堅定的說：“光復我曜日，是我畢生心願。”
說完，他的面部表情突然變得痛苦起來，腳下的步子也不穩了。
皇上察覺到他的不對勁，卻是十分平靜，像是早就知道會是如今這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