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黃金胸甲
沈瀟費力的敲擊著胸口，覺得自己馬上就要被噎死了，可慕南宸就在一旁看熱鬧，還不時的說上一句：“好像已經有點弄髒了。”
故意的！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
沈瀟用手指指著慕南宸，可是卻噎得說不出一句話，她漲得滿臉通紅，還是靠服務生給她遞過來的一杯水，才勉強把嗓子裡的食物都咽下去。
“我知道你賠不起，但這件事是有補救方法的，而且我也不是那種滅絕人性的老板。”慕南宸看著沈瀟哀怨的表情，先來了一場自我表揚，在這個小助理面前完全樹立起了自己高大的形像。
沈瀟一直在旁邊喝水沒說話，但是不說並不等於她認同，慕南宸的確不是滅絕人性的老板，而是根本就沒有人性的老板！
“什麼補救的方法？”沈瀟打斷了慕南宸的自戀演說，她現在急於知道怎麼樣才能不用賠這麼多的工資，這才是最實際的。
“我們打一個賭吧。”
慕南宸從旁邊的椅子上拿起了一份文件讓沈瀟簽署，根據公司的規定，每個系列的負責人可以按照當季的銷售狀況進行提成，她可以用這筆錢來付賬，但礙於沈瀟的助理身份，她不能提毛利潤的百分之一，只能提取淨利潤的百分之一。
沈瀟當然明白毛利潤和淨利潤的區別，天傲的珠寶毛利潤大概在百分之四十左右，不過去掉人工和店面等費用之後，淨利潤不到百分之十，如果她按照這個比例提成的話，就會將她的獎金縮水至少四分之三。
但沈瀟一直以為子系列的負責人是沒有資格進行利潤提成的，所以慕南宸讓她簽署的這份協議不管怎麼看都對她有利，但經驗卻告訴她，這個男人沒這麼好心。果然她往後翻了一頁就看到了這份協議的附加條件。
慕南宸附加的條件是提成數額，如果她在季末的提成數額超過了這件衣服的價格，她就可以直接升為設計師，但是如果她沒有超過這條標准線，就證明她的設計能力不夠，要自動轉去做慕南宸的私人助理。
果然是有預謀的！
剛才沈瀟還在納悶，慕南宸怎麼會那麼好心的也給自己買了一套衣服，原來是這個原因。
“你也可以選擇不簽，直接把衣服的錢付了。”
慕南宸做出一副絕對尊重員工選擇的模樣，可沈瀟根本就沒得選，她可沒有這麼多錢用來賠償一件奢侈品，更何況那個設計師的位置對她來說誘惑力太大了。
“協議我可以簽，但是我還有一個條件。”
沈瀟的腦中回憶了一下自己昨天看到的數據情況，她要自己選原料和鑽石，然後按照這個子系列的市場定位給出零售價格。
“你自己選？你才入行多久就想做市場定價，你知不知道這是要很多專業數據支持的。”
慕南宸沒想到沈瀟會提這個要求，她一個設計師居然想把市場部的事情也攬過來，她到底知不知道隔行如隔山，更何況公司出的每一款首飾，都有固定的公式進行價格計算，她如果定的太離譜，會破壞了天傲的規矩，這件事他絕對不能允許。
“我定的價格與公式的差距不會超過百分之十，我知道這是公司根據市場狀況所能做出的調整極限。”
沈瀟的記性很好，她看過的每一個數據都記得，百分之十是公司活動時的最大優惠額度，也是首飾價格走高時公司的最高漲價額度，她的定價自然也不會超過這個浮動範圍。
慕南宸知道沈瀟擅於數據分析，但是這個權力如果放給一個助理設計師的話，的確是有點大，更何況這次子系列的用料蕭華遠已經大致決定了，只等工廠打樣之後再做出微調，沈瀟現在有點喧賓奪主。
“關於這套子系列的首飾打樣，你和蕭華遠的提議各做一套，如果最終入選的是你那一套，價格就由你自己來定，但如果最終入選的是蕭華遠的那一套，定價就交給市場部。”
慕南宸算是退了一步，他也想看看這個沈瀟到底有多少潛力，不過他不會拿自己的公司業績做賭注，所以他提出了一個很公平的想法。
“好，我答應。”
沈瀟本來很擔心這個慕南宸說話不算數，但看到他認真思考的表情後，她反而覺得這件事是真的了，所以她痛快的在那份協議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即刻生效。
沈瀟簽上自己名字的時候，慕南宸就知道她上當了，雖然她的數據分析做得不錯，但此時明顯是沒轉過彎。
現在天傲集團的珠寶系列，每一季的銷售額大概在三億左右，其中新系列的銷售額大概在百分之三四十，按照這個比例，沈瀟那個面向白領的子系列提成，根本不可能夠得上這套衣服。
慕南宸這麼做不過是想讓這個女人屈服，在天傲集團中沒有人敢像沈瀟一樣不給他面子，他要讓她知道，他要的人遲早都是他的。
“不吃了就走吧，別在這耽誤時間。”
慕南宸看到沈瀟拿著調羹發呆，就知道她的腦子在算錢，不過他之前已經和蕭華遠推算過那個子系列在市場的銷售額，總銷售額不會超過千萬，現在沈瀟怎麼算都沒用。
沈瀟一路上都是懵懵的，直到上了船她才反應過來，“不是去工廠嗎，現在你要帶我去哪？”
沈瀟小的時候被水淹過，所以她特別害怕水，現在她身處在這個地方，第一個反應就是抓救生衣。但她的安全帶已經被一種十分復雜的結扣綁在了椅子上，她就算竭盡全力也只能半站在船艙裡。
“我要把你賣了。”慕南宸佩服沈瀟反射弧的長度，都在船上坐了十多分鐘她才發現不對勁，這種人是怎麼活下來的。
“慕南宸，你放開我！”沈瀟在船艙裡大聲喊著，立刻引起了別人的側目，不過他們很快就背過身，好像什麼都看不見，“混蛋，你們都是一伙的！”
“介於你之前跳車的劣跡，我必須綁著你，而且我知道你不會游泳，我可不想一會兒還要下水去救你。”
慕南宸用力把沈瀟按在了椅子上，強迫她把工廠的資料再看一遍，天傲設計部的人都知道珠寶工廠在一座小島上，只有這個沈瀟才會大驚小怪。
不過他這種粗暴的舉動，讓船艙內的椅子咯吱咯吱的直響，剛才站在外面的人沒敢回頭，但都在暗中交換了一下臉色。他們給工廠的負責人發了一個信息，這個沈小姐不簡單，一定要好好招待不能得罪。
“不就是一個打金工廠，至於建在島上這麼神秘嗎！”
沈瀟重新審視了一下那份資料的內容，立刻知道自己犯了傻，所以她老老實實的坐在船艙裡，一句反抗的話都沒有。
但是等船開到地方之後，沈瀟才知道打金工廠之間也是有巨大區別的，天傲的這座打金工廠守衛嚴密得像是一個軍事基地。
四層樓高的圍牆上布滿了電網，周圍還設有不少崗哨，巨型的探照燈和各種攝像頭遍布在工廠的各處，從門口到操作的車間要過五道門禁，每一道都是瞳孔識別，根本就做不了假，層層的檢查更像是在拍攝美國大片。
旁邊的工廠負責人看得出沈瀟眼睛中的驚訝，所以他殷勤的做出了解釋，這座工廠內正在加工和儲藏的珠寶原料高達數十億，因此這種安保措施必不可少。
“你不需要跟她解釋，她的級別只是一個助理。”
慕南宸看到工廠負責人低頭哈腰的模樣，立刻呵斥了他，在天傲的地盤上，他只需要對一個人服從，其他人根本就不用理會。
“我們這次來到底要檢查什麼？”
沈瀟已經習慣了慕南宸的臭脾氣，所以對他剛才的舉動她已經做到了完全免疫，她看到身後跟著的人越來越少，到了最後一個房間門口，除了他們兩個之外，只剩下了工廠的負責人陳勝，所以她一頭霧水的看著慕南宸，不知道他此行的目的。
“帶你來看一樣好東西。”
慕南宸讓陳勝打開了由鈦合金制成的房門，這裡是頂級珠寶的加工區，數百平米的房間中只擺著一件胸甲，它用黃金做底，上面鑲嵌了上千顆彩鑽，保守估計成本價都在千萬以上。它在柔和的白熾燈底下散發著一種異樣的光彩，讓沈瀟不由自主的走了過去。
“意大利的一個內衣品牌特別找我們定制的，這會是天傲珠寶自開創以來最好的一件藝術品。”
慕南宸站在這件胸甲的面前欣賞著自己的傑作，這裡的每一顆鑽石都是他親自挑選的，制作這種藝術品最重要的是顏色和光澤度的搭配，並不一定是最貴的鑽石就是最好。這件成品毫無疑問的體現了他的藝術天賦和珠寶鑒賞水平。
如果不是已經簽了合同，慕南宸根本就舍不得把它送到意大利去。
“真漂亮！”
沈瀟的贊嘆是由衷的，她並不知道這個胸甲是慕南宸自己設計的，足足跟那個意大利品牌軟磨硬泡了一年，他們才肯將這件可以進入他們品牌博物館的生意交給了慕南宸。
沈瀟拿起放大鏡仔細看著每一個鑽石的鑲嵌方法，雖然從遠處看都是一樣，但是仔細看的話，會發現這裡的鑽石至少分為，軌道鑲、無邊鑲和微鑲三種，除了軌道鑲工藝稍微簡單一些之外，其他的兩種都需要從業多年的高級技師才做得到。
“既然你能看得出鑲嵌方法，就把這裡的鑲嵌方法、鑽石切工和等級都做一個統計，然後告訴我為什麼這麼設計，通過了這一關之後你才能去倉庫選料。”
慕南宸知道這件胸甲的制作有多復雜，所以他故意把它當成一個考題來問沈瀟，在這座打金工廠中能夠完全看出他意圖的人不超過三個，只要沈瀟能答對百分之六十，他就算她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