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午後(2)

　　 “你們怎麼知道……”陳岩朝低聲喃喃發問,眼神在蘇海和孫宗身上飄忽不定,驀地又像明白了什麼似的“對啊,你們是探員”.

　　 蘇海和孫宗眼神對視,不約而同的選擇沉默不語.他們在等待,等待陳岩朝挑開的那只話匣子裡,有多少不予人知的曾經.

　　 “王祥,這是一個早在二十午前便自殺的人,他的死與我無關,警方的調查也早已結束,至於你們要問什麼有關的事情,抱歉,年頭久遠我記不得了.我妻子剛剛過世,現在,我要去操辦她的喪事,請你們體諒一位突然喪偶的男人,兩位,請吧！”可惜這只話插入了鑰匙的話匣子,並沒有真的打開.陳岩朝的眉頭緊鎖,一臉不想說卻不得不說的無奈.

　　 “是真的不記得了嗎？”然而蘇海不依不饒.

　　 “是,我不記得了.”陳岩朝叱喝,眼神陰鷙冰冷,“而你們,而你們,應當做的事是追查殺害我妻子的真凶,而不是在這裡浪費時間在舊聞八卦上.”

　　 八卦,蘇海在唇齒間的咀嚼著這個字眼,驀地就發出一記桀桀怪笑,眼色也在一瞬之間稅得像把刀子,毫不留情地朝與他對壘的陳岩朝刺了過去.

　　 “我想你大概聽說過近一個月來市裡發生的三起離奇離案,但你大概不知道,那三起案件的受害人正是章文月,何文英和陳禾文.而今天,第四名受害者出現了,不用我的說你也知道吧？”

　　 蘇海頓了頓,目不斜視地緊盯著陳岩朝的反應.這個即將步入遲暮之年的中年男人痛苦地仰頭閉上眼睛,喉頭類似哽咽般地上下浮動,那是比悲慟更深一層次的疼痛.

　　 “她的死狀和前邊三個一模一樣,一模一樣！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了你當年如金子般一樣寶貝的天才徒弟——王祥！”蘇海字句如刃,招無虛發般地刺進陳岩朝的心髒,抽出時還帶著血.

　　 孫宗有點無心不忍,他想提醒蘇海,或以試著用比較柔和一點的方式表達,但他沒敢.蘇海有如那攻城掠地的將軍,帶著凜冽而不容反駁的士氣.

　　 他冷笑一記,接著說道：“陳岩朝,你信不信世上都的有惡靈？你信不信索命,王祥回來了,他要殺光當年所有陷害污蔑,對他以不公,置他於死地的人,其中就包括了你的妻子！你還在掩飾些什麼？陳岩朝,收起你的自尊心,我要叫告訴我們當年的一切,與王祥有關的所有的人或事！現在,馬上！不然,第五個受害者極有可能跟方雅芙一起出現在新聞媒體裡.”

　　 特別密探組審訓犯罪嫌疑人的時間,剛柔並濟是常用的手段.既然蘇海霸道而強勢的唱了紅臉,那麼這個白臉,便由他來擔當了.

　　

　　 孫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用極其真誠的口吻說道：“陳教授,我們無意唐突冒犯您,只是死亡已經太多,他們本該有大把的時光把感受生活的閏,別再讓下一條生命慘死在噩夢裡了,好嗎？”

　　 陳岩朝木訥地轉動著眼珠看向那個言行舉止看起來比較像探員的肥胖男人,那個男人同時也在用布滿血絲的眼凝視著他.

　　

　　 “王祥啊王祥,如果這是真的,為什麼死的不是我,而是小芙？為什麼？”陳岩朝一直傲如文亦的脊背突然就彎塌了,他捂住臉,發出一道桀桀怪笑,直到笑出眼淚,笑到字不成句.

　　 蘇海和孫宗對視一眼,不動聲色,等待著即將水露石出的真相.

　　 沉默了半晌,陳岩朝突然死死地盯著蘇海語氣篤定地問道：“你不是探員吧？”

　　 聽他這麼問,蘇海飛快地點了點頭,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陳岩朝又是一記嗤笑,笑岔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