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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白衣喪鬼
晚上我突然接到了發小鄭宿青打來的電話,他說要約我去吃烤魚。
我不是一個愛占小便宜的人,想著有好些日子沒有見到他了,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和他一起出來吃吃飯,聊聊天也好。
是在學校附近的烤魚攤上,設施有些簡陋,但是這裡的味道可算是一絕,還是令我有些懷念的家鄉味。
“張行。”鄭宿青已經在前台旁邊的一張桌子上邊候著了。
我們點了一個招牌烤魚和兩瓶啤酒,就開始聊起天來。他說他姐姐周末就要舉辦婚禮,希望我一起過去和他當個伴郎。我一向是不喜歡湊熱鬧,更別提這種鬧騰的場合了。
但俗話說,吃人嘴短,拿人手軟,我也就沒好意思拒絕,更何況他姐姐我也認識,從小到大,他姐姐就一直是我們這些小毛孩心中的女神。
回到宿舍,這話告訴了趙渡之後,他明顯要比我高興了好幾倍,整個晚上都用一種無辜的星星眼看著我。我怎會不知道他那點小心思,於是,我和鄭宿青打了個招呼,便把他們三個人都一起帶去參加了婚禮。
作為伴郎,我們來的要比其他賓客早很多。白宇、陳浩澤還有趙渡圍著一張桌子坐下玩手機,吃點喜糖之類的。我讓他們自便,特別叮囑了趙渡不要闖禍,就和鄭宿青會合去了。
我和鄭宿青都有任務在身,要幫著打理很多事情。
白宇來問我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我說不用,自己能搞定。
“老張,咱倆一塊上廁所去?”鄭宿青走到我身邊,晃了晃手中的紅包,我便曉得他的意思。
前往洗手間的路上,這貨非常興奮地和我談起今天認識的伴娘有多漂亮,收到的紅包有多少。
突然,他就差點摔了個踉蹌。
“呀,對不起美女!”這傻小子愣頭愣腦的,說話間,撞到了一個女孩子。那女孩背對著我們一襲白裝,黑色的長發散落到了腰部。鄭宿青和她道歉,她卻像沒聽見一般,連頭都不回,就徑直往婚禮現場走去。
我猜想應該也是一位賓客。既然人家都不介意,我們當然也不會再糾纏下去。
“這女人真拽。”鄭宿青撇了撇嘴,就收拾好心情,拉著我站到一旁拆紅包。
過了幾分鐘,走廊的另一側有些吵鬧,我伸長脖子過去看,發現新娘換衣間前圍聚了一些工作人員。我和鄭宿青湊過去探個究竟。
新娘和新郎站在門口,面色凝重地盯著裡面。
“姐,發生什麼事了?”鄭宿青問新娘,她示意我們看房間裡。
化妝桌上,擺滿了許多白色的菊花,工作人員正在將白菊轉移。
新郎的臉都綠了,是鄭宿青他姐一直給壓著,否則他這會兒非爆發出來不可。未免此事聲張出去,傳到雙方父母的耳朵裡掃興,新郎還塞了些紅包給知情的工作人員,要他們保密。
鄭宿青安慰了他姐姐姐夫一陣,我們四人就整理好心情回會場。他姐夫也叫了人去調查到底是誰喪心病狂到他們的婚禮上搗亂。婚禮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我們才匆忙趕回現場。
高朋滿座,華燈點亮,司儀已經站到了舞台上,新娘新郎在婚禮進行曲下隆重登場。
我和鄭宿青回在位子上觀禮。趙渡湊近我的耳朵,問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我說不知道,他就很無趣的走開了。
婚禮進行到一半,新郎新娘開始交換戒指。
忽然,我瞥見剛才被鄭宿青撞倒的那名女子就站在婚禮現場的門口處,悲傷的嚶嚶抽泣。
這太不吉利了,別人的大喜日子,穿著一身白衣已經是很犯忌諱了,現在還像哭喪一樣的站在別人的婚禮現場。
這姑娘要不是神經病,就是和新郎新娘有仇。
想到剛才在新娘換衣室中出現的那滿桌子的白色菊花,我猜有可能就是這姑娘在搞鬼。我不喜歡惹麻煩,也就靜靜的看著這一切發生。婚禮的現場很讓人驚艷,大伙兒的注意力都在新娘子的身上,可我怎麼也無法將眼睛從那白衣女子的身上轉移。
並不是因為她有多好看,只是因為她實在太奇怪了。她站在那也不動,也不鬧,只是一個人默默的哭泣著,時不時用手擦拭流下的淚水,然後惡狠狠的盯著新郎新娘。
我真擔心這白衣女子會鬧出什麼事來。注意到這名女子的不止我一人,很快,旁邊一桌上也有人發現了她。那桌上的人應該是新郎的好朋友。兄弟的婚禮居然出現這樣晦氣的事情,他們當然要出面制止。
那桌上,一下子就站起了幾個高頭大馬的男人,從觀眾席後面繞過,朝著那名白衣女子快步走過去。他們一到門口,就怎麼也瞧不見那白衣女子的身影。幾個人一臉疑惑對視了一下,走到外面去轉了一圈,最後空手而歸,一個個都很苦惱的模樣。
坐在我旁邊的鄭宿清,用手杵了杵我,說:“張行,你在看什麼呢?”
我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他也朝著我看的方向看去。
和我同一桌子的宿舍三兄弟也被鄭宿青的話給吸引了過來。一下子四雙眼睛就盯著我看。
我連忙打發他們,道:“沒事,剛才有個服務員挺好看的,我就偷瞄了幾眼。”
這實在詭異,我的直覺告訴我,事情恐怕沒有這麼簡單,可在婚禮上提到這種事情總是不合適的,我也就憋在心裡。
但是剛才用來打發他們的理由,讓我在之後的日子裡很是後悔,只要有美女在的地方,趙渡就會叫我收斂起自己猥瑣的眼神。
我心中暗罵,你可比我猥瑣多了!
吃飯時間,我和鄭宿青由於身為伴郎,因此身負重任,兩個人輪流著替她姐姐擋酒。有時我的眼睛還會不自覺的往剛才那白衣女子站著的方向瞄上幾眼,看她還會不會再出現。
不過每次我一往大門的方向看,就總會有人來問我到底在看些什麼,像是有什麼東西在阻止我去看那裡。
之後的流程也非常順利的進行,那白衣女子也再也沒有出現過,我也就將這件事爛在了肚裡,時間久了,我也就全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