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道
“十日後，昆侖山。破道自會與我相見。你們只要在昆侖山中即可，到時候，你們就會明白一切。”
轉身離去，我只留下了一道虛幻的身影。
沒有前往昆侖山，沒有去任何的地方，我只是就這樣在天上，靜靜地看著人間一切，感受著世間萬物，感受著生靈的氣息。
沒錯，這就是道！是我的道！是鬼道！
突然想起來曾經的所有人，我故意的看向了東方，那裡是RB的國土，我能夠清晰的感覺到，一個小女孩兒，手中握著一塊絹布，在上邊開始了絹繡圖案，仔細感知一下，竟然是徐福的樣子。
又看向了西北，那裡是歐洲的方向，我看到了一座古堡中，迎來了一伙國外的記者，他們在古堡中探索，查看著任何與國內有關的東西。
比如，嬴政的遺物。
看向了HN，那邊有一座山洞，洞中有妖物生存，中間供奉著一個石像，那石像，竟是白起。
世界的每一個角落，都在我的眼中，都在我的心中。
抬頭看向了天空，夜裡，星光閃爍，淡淡的月光照亮了這個進入了黑暗的世界，帶來了微弱的光芒。
我能看到，月亮上有一個女人在翩翩起舞，婀娜多姿。
看向了牛郎織女兩個星座，一個牛郎星上，一個穿著樸素的男人腳踩一對牛角，肩上扛著一個扁擔，扁擔中，左邊是一個男童，右邊是一個女童，對面的織女星上，一個身穿白紗衣的女人手上握著一條梭，正在揮舞著。
整片世界，整個星空，所有的一切，都在眼前，好像我就是這裡的主宰一樣。
當我眺望北方的時候，我就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頭頂雙角，身穿白衣，只是，左邊的衣袖，已經沒有了，只有光禿禿的一條結實的手臂裸露著。
他是破道，也是白宇。
我能看到他那雙漆黑如墨的眸子正在看著我，正在盯著我的眼睛。
我淡然一笑，做出了一個十天之後，昆侖山論道的口型。
我看到他點了點頭，同樣淡然一笑。
就這樣，平靜的過去了十天。
十天裡，我就這麼看著世界上每一個角落發生的事情，比如，街頭有一個小乞丐被一個身著昂貴衣裙的女人打了一巴掌，比如，一個垂暮的老人，坐在自己那間簡陋的屋子裡，撫摸著一張褶皺的老相片卻獨守這空房。
總之，我看到了很多的人間冷暖，看到了喜怒無常，看到了生命不息，輪回不止，痛苦和歡樂並存。
我邁步，只是就這麼一邁步，就出現在昆侖山山頂，我曾經和白宇相鄰的茅草屋中。
輕輕地撫摸著茅草屋中的石床和石凳，走出了茅草屋。
面前，就是頭頂雙角的破道。
“你終於來了！”
“你也來了。”
“最近，你看到了嗎？”
“那你呢？”
就在這時候，我看到了身後，幾條人影瞬息間出現。
“你們去那邊的林子裡。”
大手一揮，指向了我右側的一片由參天古樹林立的林子，柔和的力量，就這樣把他們送入了林子裡。
然後，我盤膝，席地而坐。
面前的破道，也坐在了面前。
“輪回，是苦嗎？”
“長生，是福嗎？”
“你覺得，你是白宇，還是破道？”
“你呢？你是張行，還是鬼王？亦或是，你是混沌？”
“我只是我自己，僅此而已。”
“看來，你真的悟了。白宇對你的影響，真的很大。”
“你也一樣。白宇對你的影響，同樣不小。你也悟了不少。”
“那你，悟到了什麼？”
“你又悟了什麼道？”
相視一笑，卻突然無言。
因為我們的談話，都已經心照不宣。
看似都是問題，卻都是答案。
“你變了，比起萬世之前，變了很多。”
突然低下頭，我笑著說道。
“呵。不論是道，亦或是人，還是生靈，每天都在變化。就連你也一樣。不是嗎？”
氣氛在一次的沉寂。
相顧無言，就這樣對視著。
“這一次，你沒有舍棄肉身。你覺得，這樣就可以了嗎？”
“但是你舍棄了肉身，你覺得，可以敗我嗎？”
“不試試，就不可能。試過才知道行不行。”
“沒錯。試過，才知道行不行！這句話我喜歡。我記得曾經混沌和我說過，肉身是否舍棄，元神是否化道，都是虛無的，只有一顆心，是真實的。而最真實的，就是自己。這句話一直都在提醒著我，所以，萬世以來，我不斷的轉世，不斷的提升自我。一直都是想知道，你我是否真的，無法共存。”
“為何不能共存？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便是共存。因為我心裡，是你，而你的心中，是我。”
“可是，這是錯誤的共存。因為，你不是我，而我，也不是你！”
“這麼說，你一定要打？”
“你說了，不試試，永遠不知道孰強孰弱，能否成功！”
我不再說話，而是就這麼靜靜地看著面前的破道，心中，卻突然感覺到了一抹無奈。
我們本不應該如此，卻為何一定要做到這種境地？
難道，天地，真的不能和混沌共存嗎？
或者說，創造，不能和毀滅同時存在。
世界是平衡的，有創造就必定出現毀滅，有陰既有陽。
“我們應該是平衡的，究竟是什麼打破了這個平衡？”
我注視著面前破道那雙漆黑如墨，似星空明亮的眸子，問道。
“因為我們都是混沌，所以，我們並不平衡。”
“既然如此，我們為什麼不能讓這不平衡，變得平衡？”
“你錯了，世界是平衡的，也是不平衡的。就如同天平，你在一邊放上了石塊，卻在另一邊放上了一塊同樣大小的木塊，你認為，會平衡嗎？本來的天平是平衡的，可你卻放上了不同重量的物體，這就是打破平衡。而混沌，就做了錯誤的平衡，你便是那塊木塊，我，則是那塊石塊！”
“唉！看來，一戰難免了。道如此，道心亦如此，天地同樣如是。”
“道已不再是道。何談道心天地？不過，你說的沒錯，我們之間，必有一戰！”
“你我同根同源，為何一定要自相殘殺？”
“話雖如此，可我們終究不是一人。”
“我明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