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鹿夢回來了
南成的眼底湧動著一層看不清的霧氣，對鹿鳴的話沒有理睬。
他徑直走到電腦前，指尖輕落，“嗒”地一聲關了電腦！
“哎哎，我還沒看完呢！”鹿鳴不滿地嚷嚷。
“她不符合你心目中的游戲人選，別浪費功夫了！”南成將照片收進黑色的相冊包裡，抬眼看著對方那張可以稱之為漂亮有型的臉，問他找自己有什麼事情。
說到事情，鹿鳴正經了起來：“我姐留學回來了，這個星期天下午開舞會，我奉命來邀請你。喏，這是邀請函。”他掏出張燙金邊的蔚藍色請帖遞給南成。
請帖的邊角畫著纏枝雲紋，設計的很精致，一看就是鹿鳴那個學設計的姐姐鹿夢的手筆。不用打開，南成就能想像到裡面定是鹿夢那龍飛鳳舞的草書體。
南成還知道，鹿夢發出這樣形式的請帖和書寫不會超過三個人！
他輕笑了下，沒接：“很不巧，我剛有任務要去執行，舞會我是去不了了，你幫我說句歡迎回國。”
就這麼干巴巴的？
鹿鳴瞪眼：“喂，你有什麼要緊任務！不能給別人嗎？我姐這些年可是一直念著你的，她好不容易回來了，你們也可以重新開始……”
南成打斷他：“上面的安排，我也沒辦法。”
鹿鳴返身去抓電話：“我打電話找你們的頭去！”
“別鬧了！”南成手臂一伸，按住了電話，“這是我的工作，請別干涉。”他沉著眉眼看鹿鳴，語氣裡帶著些警告。
“工作狂！”鹿鳴悻悻地撂下電話。
轉了轉眼珠，他又提議：“既然不能去舞會，那你今天約一下我姐總可以吧？我給你定海瀾宮的座，你記住給她買最喜歡的海芋花。”他說著就開始打手機。
南成動了動眉，想要說什麼，最終又抿住了嘴。
這時門被敲響，身穿警服的郁勝過走了進來。
“司局。”看見有別人在，郁勝過很嚴肅地對也是自己學長的南成打招呼，又對鹿鳴點了點頭。
南成趁機看鹿鳴：“你看，我要跟人商量任務。”
鹿鳴一撇嘴：“知道了，我這就走！”他跨步出去，嘴裡還叮囑不要忘了海瀾宮之約。南成只是微笑，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學長有約會？”鹿鳴走了，郁勝過立刻恢復了平常模樣，笑問南成。
“我可沒答應。”
“你對他姐姐是留戀還是生氣？”郁勝過坐下，拿起桌上的煙湊在鼻子上聞了聞。
南成沒吱聲，卻對郁勝過直打量，讓對方很莫名其妙。
“我臉上有花？”他摸了摸臉。
“沒花，但是有春天。”南成眨眨眼，意味深長地笑。
郁勝過想起之前剛和夏芷若的纏～綿，難得地臉上紅了下，反問南成任務的事，“霍剛跑了，這次要派誰去？”
南成笑笑說，白無暇已經去追蹤了，而且這件事就是交給她去負責的。
提到白無暇，郁勝過皺了下眉。他覺得以霍剛的凶殘和狡猾，白無暇未必能對付。況且這次的接觸中，他也並沒看到對方有那傳說中的神乎其技。
不過他最擔心的還是白無暇到底只是個念法律的，並不是真正的刑偵人員，只怕本領不過關，若讓霍剛察覺到定會失了先機，他們也會白費一場功夫。
桌上電話響，南成接起來說了兩句話，掛掉後看著郁勝過，“上面說，讓你負責追蹤案件的後援。”
郁勝過點點頭。反正他也需要實習來完成畢業論文，與其跟某些人一樣弄虛作假混文憑，還不如去追蹤霍剛——他厭惡那些虛假。
跟南成商量了下下一步的打算後，郁勝過就走了。南成站在落地窗前伸了個懶腰，忽然就瞧見樓下馬路對面的鹿夢款款走來，他一下子停住了動作，眼睛直直地看著那邊。
鹿夢穿著身純白色的套裝，領口是繡著綠色線條的荷葉邊，下面一條闊腿褲，風一吹動真的就像一支綻開的白荷。
南成怔怔地看著她的卷發，雖然在樓上看不太清晰對方的臉，但南成知道那定是張比起五年前變得更加精致的五官——只怕心狠手辣也比五年前有增無減。
似乎感覺到南成的目光，正在走路的鹿夢忽然停下腳步，抬起頭往這邊看了過來。她的目光仿如實質，透過落地玻璃窗，直直地落在了南成的身上，跟他視線相纏。
鹿夢忽然伸手撩了下耳邊的發絲，嫵媚地一笑。
南成霍地往後退。
她看見他了嗎？隔著這麼一司距離，南成卻覺得驚心動魄，他急忙抓起桌上的包，匆匆出門。
兩分鐘後，鹿夢站在了南成的辦公室，只是裡面已經換了人。
“司局執行任務去了。”坐在辦公桌後忙著敲鍵盤的許可抬起頭望著鹿夢，心裡直嘆真是個精致的美人，一邊認真地回答。
鹿夢怔了下——南成這是躲著自己呢！
不過，以兩家的交情，他真的能躲自己一輩子嗎？
鹿夢笑了笑，很是風情萬種，“那，他什麼時候回來？”
“上面的安排，我不知道。”許可抱歉地回答。
鹿夢低下頭想了下，然後又問跟南成聯系的電話，但是許可依舊告訴她，除了那個眾所皆知的號碼外，其他的，他一概不知。
鹿夢精致的臉上有了些許裂紋，她輕輕咬了下唇，便微笑著告辭。
許可目送她離開，在後面忍不住再次地嘆息——“真是個精致的美人呢！”
這麼少見的美人，他不明白司局為什麼要躲。
鹿夢走了幾步，回身望著自己剛走出來的門，輕輕跺腳，“司南成，我就不信你能躲我一輩子！”
南成自然不會躲鹿夢一輩子，他只是懶得煩，所以干脆地離開了南城。
“你去干嘛？”艾諾是個混血女孩，她既有著東方人的黑頭發，又有白種人的膚色，眉骨上一粒細小的紅痣，配上她的自然卷發，顯得格外嫵媚風情。
她是南成的工作搭檔兼助手。
對於南成不回到自己應該去的地方，卻倒過來要去追蹤那個叫白無暇的女孩子，艾諾很不懂。
“你離開51區很久了。”艾諾說。
前司時間在莰薩城堡的天空掉下來個不明飛行物，把地面撞出個直徑有五十多米深，周邊輻射裂紋長達三百裡的大坑，最近那幾個大國都在研究這個。
原本南成也是應該參與研究的，只是他的另一重明面身份忽然接到個任務，於是就坐了專機回到南城來。
艾諾跟著他過來後才發現，原來他的任務是找那個叫白無暇的女孩子，並說服對方幫忙。
艾諾不懂，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大事，為什麼身為51區東方總負責人的南成要巴巴地親自跑回南城一趟。
而且，現在他的任務明明已經完成了，為什麼還不回51區，反而要繼續去追蹤那個白無暇。
難道那個女孩子比不明飛行物還要有價值嗎？
“時間已經過去半個月了，如果你還不回去，那麼等待咱們的就是別人吃剩的骨頭。你覺得值得嗎？”艾諾竭力說服南成。
南成笑笑：“天外來客不會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其實這已經不是什麼稀奇的事了，但是，”他停下來，伸出自己的手腕，那上面的腕表手機上衛星定位儀像一張大網，對著一個中心點極速聚集過去，最後一點紅色的圓點呈波浪狀發散開來。
“你看，”他指著那定位點對艾諾說，“這個要比那被國際隱藏，可實際上早已見過許多遍的天外來客有意思多了。”
艾諾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湊過去看他的腕表手機，緊盯了十秒鐘後，忽然驚疑地指著那表面：“這這這，她她她……”她已經被驚訝地說不出完整的話來了。
“鎮定點，我的朋友。”南成微笑著拍拍她的肩膀。
艾諾會震驚，這早在他的意料之中。就像當初他發現了這個的時候，那時他的震驚一點也不比艾諾少。
艾諾很努力地深呼吸了幾下，這才看著南成問：“你指的價值，就是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