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一八章 一本正經的胡說

   聞言,周隊抬頭有些不解的看著我,而我則是一臉無奈的模樣,我說就好比是我吧。現在我手底下養著這樣多一批人,每個人都指望著我養家糊口呢,當然我可以選擇退出選擇區享福,而且我手裡的資產也足夠我幾輩子吃穿不愁了,但是我手下那批跟著我的人怎麼辦?他們離了我拿什麼養家糊口,我告訴周隊說我手底下的那批人本事不大,但是在我這裡能起到作用。如果我不管他們,他們的本事在外面發揮不出來。

   以此推斷他們離了我就會餓死,不僅僅是他們本人,還有他們家裡指望著他們每個月那點工資過日子的親人們,同樣都會因為我的離開而被餓死。我告訴蕭倩我的心也是肉長的,讓我眼睜睜看著這麼多家庭,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的富裕日子,再讓他們回到那個從前吃不飽穿不暖的時候?我說或許別人可以,但是我辦不到,我要對這些忠心與我的人負責。我告訴蕭倩,現在周惠蘭也跟我差不多的情況,甚至比我更糟糕。

   我說官場上的事情周隊是清楚的,且不說周家因為培養周惠蘭耗費了多少的精力和財力,我說現在周家把一切都賭在了周惠蘭的身上,周惠蘭敢讓他的家人失望嗎?再說說追隨在周惠蘭陣營中的那些人,他們平日裡是喜歡貪點錢收點禮什麼的,但是有周惠蘭在他們至少還會為老百姓半點實事兒,而且即便是貪,有周惠蘭在,他們也不敢太過分。

   假若是這次的博弈周惠蘭輸了的話,那麼包括周惠蘭在內能夠制衡這些人的人,一定都會被周惠蘭的對手給置之死地,這樣的情況意味著什麼?我咄咄逼人盯著周隊,周隊望向我的眼神中,驀然閃過一絲心虛的模樣,看到這一幕我就知道,我的忽悠大-法起作用了。思量了片刻,周隊怯生生的搖搖頭,她問我意味著什麼?聞言我又是嘆息。

   我說意味著,可能往後再也沒有給百姓們辦實事兒的官員,意味著他們貪得無厭貪起來不知道何為收斂,如果那樣的情況發生了,那麼往後這個城市便再沒有什麼幸福可言。我繼續道是,即便是這樣的情況真的發生,也影響不到像是周惠蘭這樣的有錢人,因為他們都有錢,而且還不是一般的有錢,級別低的還真不敢去招惹他們這類人。

   但是那些朝九晚五早出晚歸的老百姓呢?還有那些有怨不能平反,最終含冤而死的人,他們又應該何去何從?我說周惠蘭就是看透了這麼一點,所以他拼盡全力想要在這場博弈中勝利,她的目的非常的單純,至少有他在下面的人不敢太放肆,他還可以利用自己在這座城市的余威鎮住那些官員,讓他們能夠繼續為老百姓謀福利辦實事兒。

   我繼續說周惠蘭所要顧及的東西實在太多了,多到她根本沒有辦法再顧及到自己的私生活,我說周惠蘭也會經常因為飲食不規律而導致胃痛。那是怎麼樣一種模樣,一個歷經滄桑的女強人皺著眉頭捂住自己的肚子,卻還不得不處理辦公桌上面堆得如山一般的文件。我說周惠蘭可能理會不到,周隊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回到一個空蕩蕩家裡。

   那會是怎麼樣一種感覺?胃部疼痛讓他再沒有一絲力氣,去為自己煨一碗熱湯暖暖自己的胃,讓自己的痛苦感稍許減輕那麼一丁點。說到這裡我裝模作樣的擦了擦自己的眼角,有沒有淚水的,反正周惠蘭的腦袋始終都微微低著,她也看不清楚。我嘆息一聲搖頭,我告訴周惠蘭,周隊真的蠻辛苦的,她不敢讓那一雙雙期盼的眼神失望。

   我看著周隊的身子微微有些顫抖,這貨強忍著笑意再度拍拍我的大腿,對著我豎起大拇指贊揚我忽悠的功底。周惠蘭看上去是個堅強的女強人,但是她的心腸非常軟且非常的脆弱和敏感,也或許是我方才的一番話過於有感染力,周惠蘭竟然被我的一番話給說哭了。這應該是我第二次見周惠蘭流眼淚吧?上次是在周惠蘭常去的那家咖啡廳裡。

   做戲做全套,我感覺我如果再努把力,沒准兒今天這件事情就成了!我忽的站起身子來,在周惠蘭和周隊目光的注視下,深深給周隊鞠了一躬,我嘴上還非常誠懇的道一句,說周叔叔,我替本市的所有普通百姓謝謝您。周隊聞言一愣,差點就忍不住的笑出聲來,而後周隊強行抑制住自己的笑意,嘆息一聲笑得很淡然,擺手嘆息著。

   周隊說沒想到我居然在暗中監視著他,他的一切我居然都這樣清楚,我什麼時候監視你了?不過看著周隊的模樣,我就知道周隊也要開始飆戲,我裝作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樣,抓著自己的後腦勺笑了笑。周隊說他倒是沒什麼,他只是希望自己這一輩子能夠活的有意義一些,既然他在這個位置上,就要盡職盡責扛起自己肩上的責任。

   周隊慘淡的笑著,說有時候真的挺累的,而且他也感覺自己就快堅持不住了,但是每逢想起那些期盼的眼睛,他咬著牙告訴自己現在還不能倒,如果自己倒了他們又該怎麼辦?周隊說我說得對,有些時候做事情身不由己,而且有些時候確實不是說想退出就能夠退出的,就好似身後有一只大手在推著他,讓他不得不繼續往前爬行著。

   周隊說讓他印像最深的,就是他還在區裡任職的時候,那個時候比較久遠了,而且政策也不如現在這般明朗。一個當時跟周心怡差不多大的小女孩找到他,那個女孩兒跪在周隊的面前,她讓周隊救救她媽媽。我一聽我就知道周隊在扯淡,那個時候周心怡也就七八歲的模樣,那小女孩兒能有這個心眼,跑到區刑警隊找周隊?

   不過即便我知道事情的真相,卻依舊認真的聽著周隊編故事,這一切都是演給周惠蘭看的,只要能把周惠蘭感動了,這邊足夠了!

   說著,周隊的眼眶微微濕潤,他說那個女孩兒告訴他,因為她爸爸好賭借了高利貸還不上,所以那幫人要抓她媽媽去抵債,而且女孩兒還告訴周隊,她的爸爸已經被那幫人打死了。我心裡琢磨著,你就不能編故事編的靠譜一點兒,萬一給周惠蘭抓到漏洞我看你到時候怎麼解釋!周隊繼續說,他跟著女孩兒找到女孩兒的媽媽,周隊說他這輩子都忘不掉那樣的場景,女孩兒的媽媽已經給那幫禽獸折磨的,只剩下半口氣了。

   周隊說那個時候那幫人還挑釁他,一個小民警還敢跑到他這裡撒野,他們說他們的後台可是周隊的頂頭上司。那個時候周隊的頂頭上司就是白萬裡,也就因為這件事情,周隊從那個時候開始便把白萬裡得罪死了。周隊幫著小女孩兒安葬了她的母親,而後又把小女孩兒送去了孤兒院,回到辦公室裡周隊下達了命令,說這件事情必須嚴辦!那一周的時間裡,周隊誰的電話都不接,硬生生是把那個犯罪團伙打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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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如此周隊還被撤職,理由是不服從組織命令,但是當初的周隊也是熱血青年心高氣傲的,趕忙就給自己家裡打去電話,最終的結果是周度不降反升,因為這件事情,周隊擁有了現在的資本和地位。

   周隊說他發過誓,只要他還活著,就絕對不會允許白萬裡那樣的人渣在市裡為非作歹!這個故事雖然牽強,但聽上去卻有理有據的,在此不得不誇贊一下,周隊的編故事手段太強了。我問他,那個女孩兒怎麼樣了?

   周隊搖頭說她再也沒見過那個女孩兒,他再去看他的時候,那個女孩兒已經被人收養走了,到今天為止已經不知道多少個年頭了,再也沒有聽到那個女孩兒的消息。說到這個周隊笑了,他說女孩兒應該過得很幸福,擁有一個和睦的家,至少世間的不幸都被她提前遭遇過了,已經沒有比這更不幸的事情了。說到這裡,周隊忍不住搖頭。

   周隊繼續說自己胃痛的老毛病,就是從那個時候染上的,他說那個時候周惠蘭已經離開他了,他每天要應付的事情那麼多,自然而然的照顧不好自己的生活。說到這裡周惠蘭滿臉苦澀的笑意,撫了撫自己的肚子眉頭微微皺起,看上去還真像那麼回事兒。我問周隊,早餐還沒有吃吧?周隊聞言看了看我,再看看一旁已經泣不成聲的周惠蘭牽強的笑著。我掏出手機便撥電話,待到裴帥接起,我故意提高自己的聲音吩咐。

   我讓裴帥趕緊去買點營養點的早餐送過來,我說周叔叔的胃病又犯了,裴帥聞言很是不解的問我,周惠蘭什麼時候犯上胃病了?而且,周隊胃病犯了,跟我又有什麼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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