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血跡
帶他們幾個過來的是一位大叔,小動靜驚動了惠子大嬸,大叔向大嬸說明事由後就把三個人留在這裡自己先走了,原來他們幾個在進村時遇到了襲擊,後使用巫術逃離,大叔聽說他們也會巫術頓時有了敬意,看他們濕淋淋的就先把他們帶過來給惠子大嬸。
順帶一提,我剛剛才知道原來惠子大嬸是村長的妹妹是代理村長,難怪惠子大嬸家比其他家都要大上好多也干淨整潔,惠子大嬸熱情好客,尤其是家裡迎來了我們幾個會巫術的,這下又迎來幾個,直說自己受了保佑。
從惠子大嬸將他們幾個帶進屋裡,破曉他們三人的目光就沒有離開過我,我暗叫不好,希望他們不會怪我們隱瞞真實面貌,趁著惠子大嬸去做飯的時候,我心虛地笑著舉起手打了個招呼:“嗨!”
“婉婉?”破曉終於忍不住開了口,他的表情激動卻又極力克制,眼眶都泛紅了。
“啊?什麼婉婉?”
“不,怎麼可能十年都容貌不變……”他說著又垂下了眼簾,自顧自哀傷地說著。
他的態度倒是讓我糊塗了,這時鐵生開了口:“你是煙公子……不,煙小姐吧,公子,他們就是船上的那三位,我記得她的墨綠色眼睛。”
鐵生的話一出,我和懷波婀娜都互相望了一眼,咱們的偽裝還真是容易被察覺啊,而那邊一直神情不定的破曉也因為鐵生的話察覺到了,他緊緊盯著我的墨綠色眼瞳,仿佛是要看出什麼端倪。
“鐵生說的沒錯,你們幾個不是三兄弟麼,怎麼變成了兩個女的一個男的,容貌也不是之前那樣。”
“嘿嘿……人出門在外當然要做些偽裝啦,我們有兩個女孩子,懷波一個男的也是長得那麼俊俏,要是被搶劫了咋辦吶!”
“那到了大和國又為何恢復面容,在這裡就不怕被人搶劫了?”
“那是因為我們的藥水用完了,怕皮膚有不適所以把人皮面具摘除了……額……”我噤了聲,發現自己說得太多了,但是又有什麼辦法,該說的基本都已經告訴對方了。
“鐵生,我怎麼越看她越像橙花那個死丫頭!”一直沒出聲的玉香此時開了口,她不懷好意地瞪著我,之前在船上積累的和睦關系瞬間就崩塌了。
鐵生眉頭一皺,走近我仔細地端詳著我,他的眼裡充滿了不敢相信:“你現在十七歲,十年前你是七歲,墨綠色的眼睛世間少有,你的魂力又是壓倒性的強大,橙花,是不是你?如果是請你告訴我好嗎,十年前師傅說你為了救她葬身火海,可我一直都不相信,你那麼厲害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就死了。”
我的肩膀被鐵生緊緊抓住,他用力晃著我,我感覺快要吐了連忙掙脫開他:“等等等等,鐵生你說的話我一句也聽不懂啊,什麼橙花紅花的,哎呀好啦好啦我告訴你們我的真實身份好吧,其實我們幾個來自大霜國,我叫霜煙,他叫霜懷波,她叫婀娜,你們別再瞎猜了,什麼婉婉橙花的我聽都沒聽說過!”
“當真不是?”鐵生懷疑地問。
“鐵生算啦,看她這個謊話精的樣一定不是橙花那個死丫頭,那死丫頭早就死了,難道連師傅說的話你也懷疑不成?”玉香從剛才開口說覺得我像那什麼橙花的開始,就一直面色不善的瞪著我,好像跟我有仇似的。
“是是是,我發誓我不是,我從小就生活在大霜國,從未出去過,更別提去你們那什麼大葵國了,這個問題到此為止,你們怎麼今天才來,照理說應該昨天就被阻止進入皇城啊。”我趕緊結束這個話題,不能在這種不清不楚的小事上浪費時間。
他們幾個尷尬地看了看旁邊,最後還是脾氣好的鐵生開口回答了我:“咳,我們其實進入皇城了,只是去安倍大人的住處時被官兵發現我們沒有文書證明自己的身份,追了一夜把我們關押了起來,我們趁著看守的人不注意才逃了出來,最後就逃出了皇城。”
我轉過臉偷偷笑了笑,果然關口處較為嚴謹,沒有文書就會被當成過街老鼠追打趕,正好這時惠子大嬸端了飯菜上來,粗茶淡飯也算是有滋有味,用完飯後惠子大嬸就去收拾了,由於她家客房一共就三間已經被我們占用,所以我叫婀娜搬到我的房裡,鐵生和破曉一間,玉香一間,剩下懷波一個,讓他和鐵生破曉一起睡就太擠了,一張小床睡兩個人已經夠嗆,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如何分配。
“算了,婀娜你和玉香住一間吧,懷波你住我房裡。”我心裡想的是懷波會醫術算大半個大夫,我一直就覺得我與他很早前就認識,再說了我現在與他是出生入死的關系,和衣睡根本沒什麼,誰知懷波聽了臉上染上了一層紅暈,其他幾個聽了連忙說不行。
“不行!鐵生,你和他睡一間,我和煙……”破曉首當其衝反對,他說到一半意思是他要和我睡一間,但說出後才知道自己唐突了,於是又不再說話。
我擺了擺手:“那怎麼行,我跟你又不熟!”
破曉一揚眉,像個老古板一樣皺著眉喝道:“他是男子,怎麼可以男女睡一間!”
“那有什麼關系,懷波又不是別人。”
“煙小姐,男女授受不親啊,小姐你還沒嫁人呢,關系再好也不行!”婀娜在一邊拉著我的衣袖,眉頭擰在了一塊兒,非常擔憂的樣子。
懷波也咳嗽了一聲:“確實,婀娜說的有禮,我睡外面客堂就行。”
“行了行了都別煩了,我不怕被人說,鐵生和我睡一間,公子和懷波公子一間行了吧?不過鐵生你得睡地上。”這時玉香不耐煩地開口了,玉香傲嬌的樣子惹笑了我們,不過她的舉動倒是給我們解決了問題,她跟鐵生應該是一對小情侶吧,不然怎麼會不怕別人說呢。
“問題解決了就好,說起來,鐵生你的衣服還濕著呢,真是大意了一直沒想到這茬,你要不要先去洗漱換件干淨的衣裳,惠子大嬸相公的衣服還是有幾件的,你們兩個也把衣服換了吧,入鄉隨俗。”他們三個人都把原先華貴的衣服換成了粗衣麻布,但是卻絲毫未擋住他們幾人的氣質,尤其是破曉,布衣難掩他的貴氣。
“鐵生的衣服濕了,難不成你是掉進了村口的那條河裡?”
鐵生點了點頭:“我們趕到村口之時口渴難忍,看河水清澈就到河邊喝了點水,誰知河裡有個東西將我拉下了水,虧得我會巫術才逃脫。”
聽到鐵生說他們幾個都喝了河水,我和懷波婀娜對視一眼做了一個嘔吐的表情,同時又同情地看著他們,他們幾個被我們這麼奇怪的看著,不由地表示疑惑,我只好非常善良的提醒他們:“咳咳,說了你們別吐別惡心啊,你們喝的河水……五年裡已經有很多人淹死在裡面了,昨天晚上才剛剛淹死一個小女孩。”
我話音剛落,他們幾個一臉厭惡的表情已經彎腰干嘔起來,讓我不由地想起之前我們三個知道這事時候也是一陣惡寒,我安慰著他們:“沒事沒事,我們第一天來也喝了那河裡的水,這河是流動的所以才會這麼清澈,別怕別怕。”
破曉擦了擦嘴角:“你說這條河淹死過很多人,河邊地勢平坦,怎麼可能會淹死那麼多人。”
“我就直說了吧,這個村子不干淨,村口拉鐵生下水的應該是女鬼橋姬,她看見男的就會引誘其下水,看見女的就會強拉下水,不過昨晚她被我傷了,所以可能飢不擇食是人就拉下來要吸取精氣吧,鐵生不幸就是那個倒霉的。”
“橋姬?”
玉香是火爆脾氣,她一想到是那女鬼害她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喝了死過人的河水,猛地一拍桌子:“管它什麼橋姬不橋姬的,本姑娘現在就去殺了它!”
她剛起身,我動了下手指讓她安分地坐下了:“坐下!你現在去就是送死,雖然她被我傷了臉,但她還是很厲害,就憑你那點三腳貓給人家塞牙縫都不夠,搞不好它吸了你的精氣出來找我報仇多殺了幾個人,你說這賬是算你頭上還是算我頭上?”
玉香重重地“哼”了一聲,看著她不服氣的臉我就頓時來氣,想到了以前死過的那麼多人,尤其是中午那個可憐的小姑娘,我沒好氣地給了她兩記空氣巴掌:“你不服氣是不是?你想送死是吧,好啊,去吧,到時候可別讓我幫你收拾屍首!”
她被我打得有些發懵,捂著臉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我看她這模樣心也就軟了下來,先給藥再給糖,語氣漸漸變得輕柔:“聽我說,橋姬不是個簡單的角色,這個村子裡五年來死了那麼多人,他們雖然害怕卻似乎是在接受懲罰一樣不肯離開,偏偏他們還不願意告訴我當初橋姬是因為何事而故,在沒有理清這條線索之前,不能貿貿然去冒險。”
“不知道有件事應不應該說,但我覺得有些奇怪。”所有人被我的火氣嚇到的時候,鐵生忽然開了口,鐵生猶豫了一下,他的表情有些奇怪,糾結著眉毛將濕掉的衣服拿了過,他將衣服展開指著某處變暗的布料開了口,“你看這裡有一灘血跡,一開始我以為是我自己的血,但剛才在換衣服之時我特地檢查了渾身上下,都沒有受傷流血的地方,所以這血並不是我的。”
“那會不會是破曉和玉香的?”我把臉轉向他們兩個詢問他們,兩個人都搖了搖頭。
鐵生又開口了:“雖然聽上去不太可能,但是我記得我走過木橋時不小心碰到了木橋的扶杆,這血可能是當時蹭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