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自力更生
食堂外的院子門口擠滿了人，那些神氣活現工段長就像挑牲口一樣看著面前的工人，有些工人面上帶著媚笑，向段長孝敬香煙。而段長則指手畫腳的趾高氣揚，他們一個勁的指著圍繞在自己身邊的工人說：“你，你，你跟我走！”被點到的工人立刻喜笑顏開的站了過去，等滿了他要的人數後，他就帶著人離開這裡了。
那些一時沒有被挑選的工人非常激情的高喊著：“要我吧！我有的是力氣，我能堅持到最後！”
“我沒有問題！我保證完成任務！”
一些年老體弱的就只能眼巴巴的看著那些工段長，他們哀求著工段長讓自己去開工，一個瘦骨嶙峋的老頭，身上幾乎沒有肌肉了，就是一張皮披在骨頭架子上，他抱著一個工段長的腿哭泣著：“楊段長，就讓我去吧！再不開工，我就餓死了……”
“老鬼，不是我不讓你去，你去了也完成不了工作量啊！你會拖累我的，我也是沒有辦法啊！”
這個楊段長面露難色，他快速的指點了幾個身強力壯的工人後就快速的離開了！
那個老頭哭的和殺豬一樣，尉遲楓實在看不過眼了，尉遲楓拿著自己的卡回去買了一分早餐，然後給了那個老頭，那個老頭接過饅頭稀飯狼吞虎咽起來，一邊被食物噎的直翻白眼，一邊不斷的說謝謝尉遲楓的話。旁邊的人冷漠的看著老人，眼睛裡沒有一絲同情，相反對尉遲楓的做法表現出不理解和諷刺！尉遲楓和葛洪的塊頭都不小，都是壯士的勞力，一個姓白的段長把他們要去了，他們一行五十個人跟著段長進入了工作區。他們跟著他來到一個很深的隧道口旁邊等待著，不久一列小火車開了過來在大家面前停下，車上的人紛紛跳下來，他們除了眼珠子和牙齒是白的以外，找不到干淨的地方。他們搖搖晃晃的朝著“挖掘大隊俱樂部”的方向走去……
“還愣著干什麼？上車！”
白段長吆喝一聲後，大家紛紛往車上爬，一人一節車廂。白段長接過交班的記錄簽字後，原先的那個段長就離開了！白段長坐上沒有車廂的火車機頭，啟動小火車就往黑乎乎的隧道裡鑽，隧道也不知道通向哪裡？大家都抱著大鏟子坐在車廂裡等著，沿途也沒有燈光照明，黑糊糊的看不見自己的五指，只有叮咣的呼嘯聲，空氣中是濃厚的灰塵。小火車左拐右繞的快速前進著，在幽深的地下迷宮裡蜿蜒前進，莫名的壓抑和恐懼讓葛洪將自己蜷縮在車廂角落裡，根本不敢抬頭。轟隆隆的鐵軌和車輪的撞擊聲在幽深的隧道裡回蕩著，當一輛小火車迎面呼嘯而過後，不久看到了光亮！
小火車減速之後，尉遲楓探頭一看是個比較大的洞穴，四周都是耀眼的太陽燈，雪亮的燈光下全是黑褐色的礦石和彌漫的灰塵，不遠處巨大的挖掘機不停的將礦石從石壁上挖掘下來，拋在自己的屁股後面。小火車就停在這堆礦石的旁邊，小火車一停立刻就有人從自己的車廂裡跳出來，然後拿著大鏟子拼命的往身後的車廂裡鏟礦石……
“你們還愣著干什麼？還不趕緊干活！一人一節車廂，時間一個小時！如果在規定的時間內裝不滿，本段長將不會給你們滿分，記住！完成自己的車廂一次記為一分，每班為五次！大家抓緊時間！”段長大聲道：“如果完不成，那麼下次你就別指望我把你帶出來！快！快！快！”
“靠！怪不得這麼玩命呢！原來就是這樣賺取公分啊！”尉遲楓終於明白，為什麼小火車一停下來，他們都爭先恐後的跳下去，然後揮動著手裡的鐵鏟將礦石拼命的往車廂裡鏟，那積極性比部隊想入黨當先進的戰士還積極主動，原來就是這樣掙工分的。他們一人一節車廂，尉遲楓這才明白為什麼每個段長需要五十個人，因為小火車只有五十節車廂。
尉遲楓和葛洪也各自找了一截車廂鏟了起來，剛開始還以為很容易，由於月球的引力小，東西相對於地球就輕的多，地球上六百斤重的東西在這裡只有一百斤重，所以那些礦石雖然看著大，但是抱在手裡扔起來的時候也不是那麼的費勁！不過時間一長就不是那麼回事了，運動消耗的是體能，體能是需要物質來支持的，肚子裡的那些飯菜無法給身體提供足夠的能量。時間一長，就體力不支起來，加上工作環境太差，空氣非常的污濁，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灰塵讓呼吸困難，沒有充足氧氣的供應，體力更是供應不上。不一會兒就覺得頭發暈，眼睛發花，渾身無力。
尉遲楓看了四周一眼，發現這裡干活的工人沒有任何的勞動保護，他們都是用一塊布包住自己的鼻子。尉遲楓和葛洪是新來的，沒有出工的經驗也沒有准備這些東西。惡劣的空氣和粉塵讓肺本能的強烈收縮，窒息的感覺讓尉遲楓大聲咳嗽了起來，葛洪咳嗽的沒有辦法，以至於嘔吐了起來。沒有辦法只好將腳上的襪子脫下來，尉遲楓自己一只給葛洪一只，雖然味道不怎麼樣！但是用襪子遮擋在鼻子上後，空氣中的灰塵被過濾，肺部的感覺就好多了！大家都在埋頭苦干，尉遲楓年輕力壯的也不能落在別人的後面，遭人恥笑不說，以後也可能得不到工作的機會，那樣他就會餓死而不是累死。尉遲楓估摸著這節車廂起碼要裝三噸的礦石，當車廂上的那個紅燈一亮，那就表示你的車廂足夠了！你的礦石裝夠了，也就可以休息了！這裡玩的都是高科技，電子監控自動檢測！想蒙混過關都不行！
還好尉遲楓還有一些當兵時的底子，咬牙堅持還可以，葛洪就不行了！他氣越喘越粗，手裡的鏟子越鏟越慢，整個人都是在咬牙死撐著。很快鏟滿礦石的人就坐到自己的車廂上休息，段長在車上來回的檢查著，不時的催那些速度慢的人。他大聲的吆喝著，催促著那些為了吃食而賣命的組員，尉遲楓終於也裝滿了，他的負責裝載的那節車廂終於亮起了紅燈。他拿著鏟子長喘了一口氣，高強度的勞動讓他的心髒跳的就像要爆炸一樣，汗水一個勁的從毛孔裡往外冒，汗水又讓身上粘滿了厚厚的黑灰……
這時候段長大聲吆喝著對葛洪道：“快點，你這個死胖子，你想害死我啊！還有十分鐘其它的車就來了，你再不快點裝滿，下次你就別指望我帶你出來了！”
“我……，我實在是不行了！”葛洪喘著粗氣道。
看來葛洪是完不成了，是兄弟就要幫忙，尉遲楓拿著鐵鍬趕了過去幫葛洪鏟，葛洪感激的看了尉遲楓一眼後，自己也滿頭大汗的拼命加油！當尉遲楓把一塊比自己還大的礦石扔進了葛洪的車廂，車廂上的紅燈立刻就亮了！段長立刻讓人上車，小火車要開動了！
“謝謝了！楓哥！”
“自家兄弟，就別客套了！”
小火車開動了，兩個人就像死狗一樣躺在車廂的礦石上拼命的喘氣，不時發出像扯風箱一樣的咳嗽。沿途漆黑無光，只有相互交錯而過的小火車帶著燈光呼嘯而過，小火車一直來到三號爐邊。小火車一停，白段長吆喝著大家開始卸載礦石，尉遲楓和這些人便開始將車廂裡的礦石往車廂邊的運送帶裡鏟，運送帶將礦石源源不斷的送到高爐裡面去。由於距離高爐比較近，輻射過來的熱量導致周圍的溫度很高！大家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備受煎熬。大汗淋漓和汗流浹背都難以形容他們的狼狽不堪，尉遲楓一邊鏟一邊罵：“操他媽的祖宗，這都什麼年代了，還靠人工裝卸！犯人也是人啊！在那邊裝用人也就算了，這邊卸的時候，你不知道用個翻鬥車廂，一推就完事了嗎？”
“少羅嗦！快點干！”段長站著說話可真是不腰疼啊！尉遲楓的腰都快累斷了……
“不這樣，這些犯人就不會累死，新來的犯人就會被餓死！這也是保持生態平衡啊！”葛洪費力的把一塊大礦石扔了出去道：“就是要折磨死我們，或者讓我們受不了自己自殺去！即消滅了罪犯又維護了法律尊嚴，真是一箭雙雕啊！”
“是啊！老子就是不死，別人能行！我們也能行的！”尉遲楓看著那些默默無語，埋頭干活的隊友們道。
“對！撐下去，撐下去就是勝利！”葛洪也堅定的道。
尉遲楓所在的這列小火車來回五趟後，大家就可以下班了，先後歷經八個小時，每時每刻都像在衝鋒似的。尉遲楓和葛洪剛來這裡不久，飽受折磨的身體還沒來得及恢復就進行這樣高強度的勞動，虛弱的身體完全吃不消。在交車點的軌道上，白段長把車交給了來接班的段長，新來接班的段長立刻操控著小火車，帶著自己的組員鑽進了黑乎乎的隧道，重復著尉遲楓這個組的工作。尉遲楓和他們一樣個個累的和鬼一樣，站不穩的身體在搖搖晃晃，就像打擺子一樣。腰酸背疼不說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干淨的地方，只有牙齒和眼珠子是白的。白段長帶著他們回到“挖掘大隊俱樂部”，在食堂門口段長點評一下他們今天的表現，評出了三個優秀的，他們新來乍到這種好事當然沒有他們兩個，段長給了干活最出色的三個。大家跟著解散，該干什麼就干什麼，然後段長去車間控制室給他們的卡裡加分。尉遲楓和葛洪累死累活的表現算合格，終於拿到了寶貴的賴以生存的五分。
尉遲楓和葛洪洗澡後去吃晚飯，食堂裡永遠都有人在那裡，肚子在如此高強度的運動下早就餓了，尉遲楓覺得自己此時可以吃下一頭牛！晚飯豐盛一些，米飯和饅頭任選一種，都是半斤的分量。菜有土豆燒肉，肉都是肥肉泡子，味道一般。他們把這一份兩分錢的晚飯吃的干干淨淨，回來把髒衣服一洗就睡覺，身體就像散了架一樣，葛洪更是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這時候就算是著火，他也不會爬起來……
日子似乎就這樣苦悶的過著，奇怪的是這裡幾乎天天有地震，時間不定點，說來就來，震級不強，有時候持續時間卻很長，尤其是晚上完全是剝奪他們休息的時間。腦子漸漸的麻木和單純了，因為這裡沒有什麼心思好想的，除了干活就是吃飯睡覺，但是身上的肌肉卻發達了起來，胳膊特別的有勁，尉遲楓能把一塊礦石扔的像炮彈似的……
體能跟上來了，干活也輕松了起來，別人一個小時內爭分奪秒的裝滿一節車廂，尉遲楓只要半個小時。葛洪也可以在規定的時間裡完成自己的任務量，剛來時還是個大胖子，現在渾身上下找不到一點贅肉，身材結實而又苗條。這裡真是一個鍛煉人的地方，減肥鍛煉都不用去什麼狗屁俱樂部，再胖的家伙在這裡也得瘦下來，最根本的原因就是消耗太大。可能還是年青，身體有本錢，尉遲楓還幫一些累的趕不上進度的人裝車，他們都非常的感激尉遲楓。這個時候的幫忙就是雪中送炭，慢慢的，尉遲楓的人際關系就好了起來，他們都喜歡和他聊天，遞煙給他抽，拿他當兄弟看！
尉遲楓天生就是領袖人物，他很善於處理隊員之間的關系。在他的帶動下，大家都相互幫忙，看誰趕不上了大家就都跑過去，你一鏟子、我一鏟子就夠了！然後大家就坐在車廂上抽煙吹牛，氣氛活躍日子也不那麼枯燥了！白段長每次都可以圓滿的完成自己的任務，他也很高興。他每次都拿幾盒煙放在自己的身上，大家休息的時候就去拿著抽。段長每次完成任務可以得到十分，他也要依靠他們的團結才能每次完成任務。以後他就不再去門口喊人了，大家直接去車上會合就可以了！他們這個組的工友親密的如同戰友一般，有煙大家抽，有酒一齊喝，商量著把優秀獎讓給確實堅持不住的工友，讓他多拿幾分好明天可以休息……
下班回來後，大家把那些瑣碎的事情一處理完就可以睡覺了，尉遲楓在燈光下補自己手套上的破洞，沒有手套的話手還真的受不了。
“他們要是在地球上就好了，你看咱這身肌肉還不把他們嚇死！”葛洪對尉遲楓展示著他的滿身肌肉，他現在也適應了這裡的生活，晚上也不用那麼早就睡了！
“有我在，你永遠是老二！”尉遲楓說。
“楓哥，有煙沒有？來一根～！”
“你的煙呢？”
“早抽光了，懶得下去買！”
“注意身體，少抽一點有好處！”
尉遲楓拿兩根出來，兩人吞雲吐霧的點上，葛洪躺在床上道：“說說你的經歷，這長夜漫漫，無心睡眠，就當解悶好了！”
“好啊！反正都到這個份上了，也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尉遲楓抽了一口煙道：“我成長經歷很簡單，我自小就是孤兒，父母也不知道是誰？沒開眼就睡在福利院的床上，是在一家福利院長大的，但是那裡的員工都很虐待孩子，長大後我就一直和他們抗爭。後來他們收拾不了我，就在我十五歲那年，把我送進了部隊。我在部隊表現的很好，還考上了軍校。軍校畢業以後下到了野戰部隊，帶了幾年的兵，表現的特別的好，就被調往特種大隊當教官。出了幾次任務殺了不少人，後來就當特戰大隊的大隊長……”
“那你怎麼混到這兒來了？”葛洪奇怪的問道。
“為了一個女人！”尉遲楓抽了一口煙道：“我認識了一個女孩子，很漂亮！是我在國旗守衛班時站崗認識的，那時候她天天早上去看升旗，後來我們就相愛了！後來就發展到了要結婚生孩子的那種，一次我們約好在一個大酒店見面！因為那天是建軍節，我將事情草草的處理完後就提前趕了過去，想不到她遭到一個流氓的調戲，我剛好趕到就出手懲治了他們一下！”
“打架鬥毆也只是判幾年監禁，也不至於終身監禁啊！”葛洪不解的道。
“領頭的那小子特別的狂，還帶著幾個保鏢！結果，我把那個小子給閹了！想不到那些保鏢都是練家子，拳腳功夫特別的扎實，我如果不是真的玩命，掛的肯定是我。一架打下來，他的保鏢全掛了。”尉遲楓自豪的道。
“靠！這麼勇猛！厲害！”葛洪佩服的道。
“後來的事情，不說你也知道了！我馬上被軍事法庭判了個終身監禁，然後就送到了這個人間地域，要不我們也不會在這裡當難兄難弟了！”尉遲楓把煙頭一扔對葛洪道：“我的說完了，說說你吧！”
“我吧，沒你那麼光榮！我自小家裡窮，別看現在幾個大都市都很發達，其實還有很多窮地方。我的家鄉就是其中一個，家裡窮的丁當響又沒有念過什麼書，為了生活就四處打工，但是現在的工廠裡都是機器人，自己沒有高學歷，難以找到工作。後來被人拉去搞傳銷，誰知道讓警察端了老窩，關了兩年。出來就更找不到工作了，這時候有人讓我發傳單，就是往人家門縫裡塞，給的價錢還很高。剛開始我一個人做，後來看見賺錢很容易就把村裡的人都叫來了，好景不長啊！警察又把我們都給抓住了，他們說我們是宣傳邪教，認定我是主犯把我關起來審問。我根本不知道這個邪教是干什麼的？我只不過是混碗吃而已，他們讓我說什麼就說什麼，你不說他就打，你看！我最後就到這裡來了！”葛洪一臉無奈的道。
“都是苦命的孩子啊！”尉遲楓道：“老葛，你老家是哪裡的？”
“廣西的！”葛洪道：“你呢？”
“應該算是湖北的！孤兒院就在那裡，若追究具體的籍貫，我也不知道！”尉遲楓道：“這個鬼地方熱是熱，好在沒有蚊子就蠻好！來，大家再抽一根！”
“是啊！現在來到這個鬼地方，活著和死了也沒有什麼區別？”葛洪道。
“這裡離地球這麼遠，就是變成鬼也回不去啊！最多也是孤魂野鬼！”葛洪忽然道：“老江，你媳婦是不是特別的漂亮？”
“怎麼說呢！只要是男人，只要見到她，那他就會全身發軟！”
“全身發軟，嘖嘖嘖，怎麼發軟？”
“你自己琢磨去吧！正宗的蠢驢！”
這裡日子很單調也很枯燥，慢慢的習慣之後，這種苦日子裡也能找出一點樂趣。這種樂趣那就是聽別人講自己的故事，越黃色越下流就越受大家歡迎，這也是男性的基本渴求。在這裡女性都是夢裡的東西，為了迎合大眾的需求，一些口才好的囚犯就以講黃色故事來混飯吃。有些個口才好的，就和評書家一樣，大家都圍著他，給他上煙上水上饅頭的，這樣做也無非是想聽他講以前的風流事跡。越黃色、越露骨、越下流、越好！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唄，這個鬼地方在距離月球地表四五千米的深處，說不定哪天塌方就把大家都活埋了！生命在這裡完全沒有意義，人只不過是為了活命而忙碌的開礦機器，這樣的機器沒有任何的後勤保養，壞了就是死路一條。吃完飯後不上工的，和休息的囚犯就自動往一個地方湊，那個地方就是自動售貨機的旁邊，裡三圈外三圈都是些閑漢。今天要開講的是老迷糊，這個老家伙可真是夠傳奇的，他在科技這麼發達的今天，他竟然在一處山區當了好幾年的土皇帝，帶著一大幫的臣民衝擊當地政府，在一夫一妻的制度下玩起了三宮六苑七十二嬪妃，他每到一處老百姓無不山呼萬歲！
“其實啊！我呢，也是在外面混不下去了，於是就只好從外面回來了！城裡的城管打人特別的狠，我的那點刨別人祖墳的文物也被收繳了，沒有辦法就回來了！”老迷糊抽著別人孝敬的煙，在那裡就和央視以前搞的“百家講壇”似的，他今天還特地用水把頭發梳理了一下，顯得特別的精神，他接著道：“大家伙也知道，我這個人一貫好吃懶做，不務正業。但是腦筋還算靈活，這城裡人就喜歡從墳墓裡刨出來的壇壇罐罐的，說是文物值老錢了。可是如今都施行火葬了，哪裡還有這些東西？我只好自己動手制作了，和點泥捏出個模樣再燒，然後埋在土裡幾年後挖出來，手藝不好不要緊，他們都說這就是藝術。呵呵，那次我也是心大了點，仿造了一個鎮國玉璽，用銅鑄而後鎦金的，還在上面刻著幾個古字《夜郎國璽》，說白了都是照著我孫子歷史書上的甲骨文刻的，然後就埋在自家院子裡，准備過幾年挖出來，好到外面騙點錢。
誰知道，我那老婆種菜翻地的時候就挖了出來，她還四處給人家看，一個過路的老頭說這是皇帝的玉璽，是寶貝！我操！全村的人都來看，他們都在我家院子裡挖，結果，我那點寶貝全被挖出來了，什麼鼎啊！罐子啊！壇子啊！都挖出來了，壞就壞在我不該把這些東西都刻上我自己的名字，到最後，我真是有嘴也說不清了！
尉遲楓越聽越覺得無趣，那些家伙卻聽的如醉如痴，津津有味的，本來也想拉葛洪走的，看他一臉沉醉的樣子就算了。這裡難得有這麼快活的時候，得過且過吧。沿著大道瞎溜達，這裡的夜生活是無趣的。想著那時候，自己晚上和漂亮的未婚妻鬼混，那晚上才是真的春宵一刻值千金，如今孤家寡人的，也只能是自己解決自己了！不知不覺來到了最裡面的車間總部，看門的老頭拿著一本書在看著，尉遲楓覺得很新鮮，這裡怎麼會有書籍呢？尉遲楓懷著好奇的心情走了過去……
“圖書館十一點關門，借書一個工分可以看一個月，不准損壞！否則扣罰兩個工分！”老頭頭都沒抬就對尉遲楓說。
“圖書館？這裡還有圖書館，真是太好了！”
“不過帶你進去之前先要扣一分！這是規矩！”
“沒有問題，希望裡面的書不要讓我失望？”
尉遲楓被老頭扣了一個工分後帶進了一間房間裡，這個房間裡塞滿了書，但是隨便拿起一本都可以抖下來一團迷霧一般的灰塵，看來好久沒有人翻看這些書了！
“你自己挑吧？挑好以後到門口告訴我，登記一下！”那老頭離開前又補充了一句，他道：“出來的時候，記得把燈和門關好！”
“好的！”
滿滿一屋子的書，可是就是一本都沒有尉遲楓喜歡看的，按照尉遲楓目前的情況，尉遲楓迫切的需要像《花花公子》、《金瓶梅》或者有前衛思想擅長用下半身思考和寫作的作家作品，可惜尉遲楓幾乎翻遍了整個書架都沒有找到一本……
日！這怎麼像軍史文獻檔案館的藏書！尉遲楓都有點灰心和後悔起來，看來那個可以換一包煙或者一瓶酒的工分，算是丟到狗嘴去了。在西邊這排書架上的書籍就好多了，都是一些知識性的東西，如新編十萬個為什麼？神秘的太空、上下五千年、神奇的數學、電子學入門、計算機語言等等，這就好看多了！尉遲楓都不知道看什麼書好？都是很久以前的書籍，管它呢！尉遲楓拿了一本很厚的書就回來看，這本書講的是中國近代史的，有總比沒有強，慢慢看唄！
回來的路上又發了一次地震，這個鬼地方經常發地震，不過震級都不大，但是持續時間很長，也總有倒霉的家伙被震垮掉下來的石頭砸死。死人在這裡再平常不過的事情，經過了這麼一段時間新來的也就見怪不怪了，都養成青山處處埋忠骨，何須馬革裹屍還的豪情壯志。躺在床上看書簡直就是一種享受，尉遲楓喜歡這種自由自在的感覺，沒有熄燈號、晚上不用去查崗，不用擔心緊急集合，看累了就拉燈睡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