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5章 寵物和武器
蝮的逃跑讓虺陷入絕境。
它拼命擊打著圍著它旋轉的渦流,一次次地撞擊,試圖撞開形成的渦流氣牆,好跟蝮一樣逃跑。
現在的它已經不敢再肖想靈女的靈力了——就算是再修煉一百年它也吃不下。
它恨起蝮來。要不是蝮的慫恿,它現在還在即翼山曬著太陽,吃著水裡的怪魚,拿那白玉當玩具。
是蝮說上古靈女現世了,“她現在還只是個稍微有些靈力的凡人,只要你我去抓了她,帶到即翼山來守著,等下個月圓時分吸了她的靈力,那麼你我就是這宇宙洪荒裡最厲害的強大。
到那時脫去皮囊,還有什麼可以束縛你我?三山五岳四海八荒誰能阻攔咱們,誰敢不對咱們俯首聽命?”蝮說。
虺被蝮的話勾的心動了——只要是有思想的,都會有野心,不僅僅是人類。弱肉強食的習性自古天然,動物也是如此。
如果它能脫去這身束縛自己的舊皮,真的是脫胎換骨,也真的是誰也不能再阻攔它了。
“我發現蛇鬼在跟蹤靈女,咱們只要跟在蛇鬼身後,等蛇鬼要成功時咱們就……”蝮“啪”地摔打了下巨大的尾巴,詭譎地衝虺眨眼。
蛇鬼也是即翼山的住民,只是因為渡雷劫沒有成功才丟了軀體,只留下一個魂魄。雖然有山神照顧著,但虺真的沒有把它放在眼裡。
這時候聽蝮這麼說,虺就動了心:與其讓蛇鬼那個廢物得到靈女,還不如讓它得到!
說行動就行動,它倆跟在蛇鬼的後面做捕蟬螳螂後的那只黃雀,原本很成功——靈女被蛇鬼的陷阱困住了,陷落進蛇鬼新挖的巢穴幽河裡。而它們只要將靈女拖進幽河,就能快速回到即翼山的老巢裡。
等到了那裡,誰也不能跟它們搶奪,也搶奪不了了!
可惜,竟沒有成功!
靈女昏迷了,然後醒過來後,竟然學會了控風術——雖然還沒有達到原有的地步,但已經是它們抵擋不住的了。
現在,蝮又背棄它獨自逃了,獨木難支的它前路只有死。
虺被壓力迫的漸漸失去了抵抗,在它終於動彈不得只能放棄時,風速開始減小了。它心中一喜——定是靈女後力難支。
如果是這樣,它是不是還有反敗為勝的機會?
虺想,如果它最後拿下了靈女,一定要獨自享用,決不給棄自己獨逃的蝮留半點!
它尾巴一掙,想要動一動身體,卻發現自己依舊動不了!
這是怎麼回事?靈女不是已經乏力了嗎?風力不是已經減小了嗎?為什麼它還是動不了?
“不要妄想其他心思了,你逃不了的。”白無暇的聲音清晰地傳了進來,“我之所以減小壓力,只不過是怕太大了會把你摧毀成碎末,因為我還要你有用呢!”白無暇毫不掩飾地說。
虺驚怒不已。
“嘶……你想要怎樣?”它奮力掙扎,身體上卻猶如壓著萬鈞巨石。
“做我的寵物!”
什麼?!
不管是虺還是玄冰,連那躲在玄冰衣袖裡躲避風暴之怒的灌灌都呆住了。
他們沒聽錯吧?白無暇竟然要這條毒中之毒的虺做寵物?
灌灌覺得自己整個都不好了!
要寵物,應該要像它這樣的才對啊,瞧它多可愛漂亮,那條醜陋又凶惡的毒物有什麼好,憑什麼做靈女的寵物?
灌灌很怨念,它覺得自己當靈女的寵物還差不多!
心中不忿,灌灌忍不住咣咣地開口:“靈女,那毒物狡猾又凶殘,而且還那麼醜陋,帶出去多丟你面子!你要寵物我可以幫你啊,咱們青丘多的是美麗又可愛的,即翼山那種窮山惡水出來的貨色怎麼能跟我大青丘比?”
白無暇還沒回答,虺不樂意了。
“我即翼山怎麼就是窮山惡水了?怎麼就比不上你青丘了?你不要污蔑我即翼山!”
灌灌哼了聲,很是輕蔑:“要我背給你聽嗎?‘即翼山,其中多怪獸,水多怪魚,多白玉,多蝮蟲多怪蛇,多怪木,不可以上。’聽聽,都是怪!你說,我可有冤枉你?”灌灌驕傲地說。
虺怒:“那我即翼山還有白玉呢!”
“嘁!有白玉什麼稀罕,難道我大青丘沒有玉嗎?我大青丘多的是各種各樣的好玉!而且,你們即翼山那麼多毒怪之物,有白玉也沾了毒,就算是好,誰又敢要?哪像我們大青丘,吉祥福地,莫說是玉,就是一顆石子兒也比你即翼山的靈氣養人!”灌灌得意洋洋地道。
虺被灌灌說的無言以對,它生了通悶氣後忽然想起:哎,不是在討論自己被靈女收為寵物的丟臉事嗎?怎麼扯到青丘和即翼山的辯論上了?
灌灌說話就像在吵架,聲音大的震耳朵,白無暇看著它和虺爭論,不由失笑。
她自然知道灌灌說的青丘要比即翼山好,但是她現在想要的恰恰是虺這個毒物,而不是青丘的。
她現在還不敢擁有青丘的狐狸,更別說九尾狐了——她怕自己現在玩不過它們的心眼,況且她也不覺得青丘狐們可以做受自己驅使的寵物。對於那種靈物,她很珍惜。
“不要多說了。”白無暇打斷灌灌跟虺的爭辯,用不容置喙的語氣道:“虺,要麼你乖乖當我的寵物,要麼我就殺了你,你自己選!”
她眨了眨眼,笑:“如果你肯乖乖聽話,將來或能得個好結果。如果不聽話……”她忽地沉下臉,嗓子裡發出陰惻惻地笑,讓虺打了個哆嗦。
讓它選?可是她真的給了它選擇嗎?
虺在心裡大罵了句:陰險的人類!
形勢沒人強只能低頭,虺終於還是答應做了“寵物”!
灌灌不明白:“你要它當寵物能干什麼?”
玄冰也不大明白。
虺不是灌灌,灌灌有特殊技能,那就是帶上它不會迷失方向,但是虺……它除了一身毒,還有什麼用處?
收了虺,白無暇這才看向玄冰。
這個面貌俊的不像是凡人的男人有著一付很清貴的面相:臥蠶眉,鳳眼,懸膽直鼻,外加一個很誘人捕食的嘴唇。
白無暇不認識他,在她的所有記憶裡,這個人從未見過。
“你是?”
“玄冰。”
“你從哪來?”
“偶然路過。”
偶然路過卻恰好趕上來救自己?那也太巧了吧?更何況他的身邊還有那只叫聲跟吵架一樣的鳥。那只鳥,她知道。
“所以說無巧不成書嘛!”玄冰依然溫文爾雅,絲毫沒有心虛的表現。
“它是什麼?”白無暇指著落在對方肩頭上梳毛的灌灌,故意問。
她以為玄冰會撒謊,但結果對方很坦然地就告訴了她,“它是灌灌,來自青丘。”
白無暇眨眼,很意味深長的樣子:“青丘?那可是不存在於真實世間的傳說哦!”
玄冰看向一旁垂頭喪氣的虺,笑的同樣意味深長,“即翼山的虺同樣是傳說。”
白無暇啞然,隨即與他相視而笑。
既然對方不願透露真實面目,白無暇也不去強求。
雖說不清楚有些危險,但白無暇相信自己的直覺,玄冰不是壞人。更何況她現在已經算是掌握了控風術,身旁又收了虺,就算玄冰心懷叵測她也不怕。
空氣中忽然冒起一絲腥風,灌灌大叫一聲“蛇鬼!”
白無暇和玄冰的目光同時落在幽河水裡,蛇鬼那若隱若現的黑氣正在水中繚繞。
“莫要躲了。你若是乖乖出來,我就饒了你。否則……”白無暇冷了眉眼,威脅道。
此刻的她有絕對的威脅,不說其他,光是那虺就能讓蛇鬼疲於奔命。所以蛇鬼很聰明,它沒有抵抗就自動現身了。
“看在你也對我有過指點的幫助下,我不殺你,但是,你要依附我聽我驅使。”白無暇看著蛇鬼,再次威脅。
蛇鬼驚訝,連灌灌和虺都驚訝萬分,只有玄冰在微笑,似乎無論白無暇做什麼都理所當然。
灌灌忍不住問:“靈女,你剛剛才收了虺,現在又要收蛇鬼,難道你又想要寵物嗎?”
要那麼多寵物,這個靈女是有多麼愛好小動物?
蛇鬼也以為是如此,它有些興奮。